“你要不要考慮和鬧鬧一起走?”
這句話不亞於一道炸雷,險些炸崩了陳鶴鳴臉上的麵具。
“0937,這個小世界的人都怎麽回事?總愛說一些破壞人任務的事。”
青年的表情先是驚訝,後是苦澀,“不用了。你才是鬧鬧唯一的親人,我跟過去像什麽話。”
“而且,如果我陪著鬧鬧,那他就永遠擺脫不了這裏的一切,隻會耽誤他。”
這番話說得哀哀切切,那舍不得又必須放手的慈父心腸,聽得褚易晚再也開不了口。
倒不是把青年覺得兩家沒有關係不方便同住的話聽進去了,而是覺得再說下去,恐怕青年那雙夜空般包容又溫柔的眼眸中會難過到沁出淚來。
褚易晚很自然的收回之前的話,“看來我養孩子的經驗還是太少,差點又犯了錯。既然如此,那我明天早上再來接鬧鬧。”
“不過你和鬧鬧相依為命這麽多年,培養出的感情自然不是我這位才見一麵的叔叔可以比的。如果鬧鬧不能適應新環境,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幫幫忙。”
“當然。”當然不可能,到那時候他早就死遁了,褚易晚哪兒能找到他。
送走褚易晚,又把鬧鬧的東西都收拾好,陳鶴鳴看著猛然空曠了許多的房間,從來到這個世界起就壓在心中的沉悶感不知何時已經減去大半。
隻是隱約又浮起了點點酸澀,怕是原身殘留的感情在作祟。
鬧鬧終於安全了,可是以後陪鬧鬧長大的人也要變了,當時的承諾隨著原主的逝去終是如陽光下的肥皂泡,絢麗卻眨眼間就破滅。
感歎完陳某人就沒心沒肺地睡著了,直到第二天被鬧鬧搖醒。
“爸爸爸爸,有人敲門。”小孩細細的胳膊沒多少勁兒,推了半天才叫醒了陳鶴鳴。
接連打了幾個哈欠,陳鶴鳴才頂著一個雞窩腦袋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