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九幽,你在……做什麽?”
問大早上起來看見疑似吸收日月精華的小妖精怎麽辦!
答:湊上去問他!
厲九幽一隻手摩擦著花瓶,另一隻手在桌子上輕扣,偏偏雙眼放空身形呆愣,不知道在做什麽。
那個架勢,沈臨洲暫且解讀為入定。
聽到沈臨洲聲音的厲九幽把飄忽的思緒拉回來,猶豫好久耳尖開始發燙才輕聲道:“我在想這是什麽花。”
厲九幽的心跳得飛快,眼眸低垂,又期待又糾結地等著沈臨洲回答。
“野花,昨天牌子上寫了,叫野花。”
沈臨洲信誓旦旦又極其自信的模樣讓厲九幽有一瞬間的心梗,野花,他根本不知道馬蘭花的意思,也是無意識揪了十一朵。
厲九幽明明應該高興才對的,可他怎麽都高興不起來,他唇角拉平了些,盡量忽略心底的失落輕聲道:“原來是野花啊。”
“你喜歡嗎?喜歡我一會兒問問這的工作人員叫什麽,或者他們賣不賣,咱們買些種子種家裏。”
“不用了。”
厲九幽答得飛快,野花就應該在野花的地方,是他想錯了,以為這樣嬌豔的花得細心嗬護著,也許人家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跟著他是束縛,是枷鎖。
“厲九幽,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
沈臨洲仔細回憶劇情,這段裏厲九幽已經在藥物影響下脾氣更暴躁更可怖了,所有劇情都是一筆帶過,也沒有來度假村遇上厲謹言這一出。
現在他一頭霧水,根本想不明白好好的厲九幽怎麽那樣,那樣頹廢。像是霜打的茄子,徹底蔫了。
“沒事。”
沈臨洲突然蹲下,手撐在厲九幽腿上臉輕輕靠上去,從下麵仰視厲九幽。
也是這時候他才看清楚厲九幽眼底的黑青,失眠,他被他忽略了很久的失眠。
厲九幽眼睛剛出問題那陣因為看不見拒絕睡覺,他一個人被丟在醫院裏自生自滅,肋骨斷裂,失明,被唯一的親人拋棄,沈臨洲都不敢想他的崽崽是怎麽樣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