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青已經伺候宋司謹好幾天了。
叫他來說, 宋司謹委實是個脾氣好的過分的主子,甚至有點不像主子。
他從不主動跟人發脾氣,有時候提出一些要求, 沒被滿足也不生氣。不管是誰, 隻要好好說話拒絕他, 他就不怎麽堅持了。
鑒於此,辛青十分樂意力所能及地完成他的意願——當然, 不能與段靈耀的命令衝突,歸根結底小公爺才是他真正的主人。
這天宋司謹無精打采地遞給他一張紙條,因為不習慣毛筆,字寫的很大:可否幫我準備一副麻藥。
辛青心中警鍾大作, 和聲細語地問:“宋二公子要麻藥做什麽?”
宋司謹慢慢把紙條收回來, 揉成一團捏在手裏,搖搖頭, 臉上一瞬間露出很委屈的表情,然後又被他收斂住。
他不想解釋理由, 尤其不想把這種理由寫下來讓別人看。
辛青見他神情萎靡,便猜:“可是身上不舒服?小的幫您請個大夫來看看吧。”
宋司謹又搖頭,重新寫了張紙條:不必請大夫, 我沒事。
宋司謹很少要什麽東西, 一要就是麻藥這種用途不明的東西,辛青不敢隨便就給他弄來,轉頭就告訴了段靈耀。
段靈耀一聽便了然, 叫辛青不必再追問, 也不要給宋司謹弄藥。
宋司謹整日被拘著, 閑來無事, 用樹枝當小撅子, 正蹲在院子裏花草樹木和石頭邊尋找著什麽。
聽到段靈耀回來的動靜,他趕緊放下手裏的樹枝,拘束地站起身。
段靈耀進來後,先繞著他轉了兩圈,問:“在做什麽?”
宋司謹用樹枝在土上寫字:鬆土,花草長得好。
他沒有說謊,手上確實被土弄得髒兮兮的,段靈耀並不嫌棄,笑著抱住他的腰:“我聽說謹哥哥想要麻藥,不會是打算晚上吃吧?”
宋司謹渾身一抖,頓時控製不住自己的委屈,咬著唇不搖頭也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