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不知楚欒關子裏賣的什麽藥,隻好先應下,看看時間,她開始取出銀針,路易斯伯爵已經沉沉得睡過去了,原本因為常年暴怒不清醒而留下的川字紋,都鬆快了一些。
看上去睡得非常舒服,池月收好銀針,對路易斯夫人道:“伯爵大概下午就會醒過來,這次醒來後,應當會好很多,情緒會變得穩定,但以前忘記的事還是有一定概率會想不起來,您和家人多引導引導他,我回去煎藥,下午就可以送過來,服下兩劑後,路易斯伯爵基本就算好了。”
“後續的補虧等方子,先不著急,給伯爵一個緩衝的時間。”
池月想得很周到,路易斯夫人看著安然睡著的伯爵,心下一陣酸澀湧過,但隨之而來的,則是無盡的歡快與鬆懈。
五年了,整整五年,這五年裏,每一個日夜,她都看著路易斯發怒、然後又後悔,逐漸忘記自己的戰友、忘記自己的將軍身份,反應也變得很慢,看他看著智腦上的飛艦發呆……
自己卻隻能躲著流淚,那麽無力,一點辦法都沒有。
看著傷病與歲月慢慢打敗一個人,磨平一個堅毅的人的棱角,本就是件很殘忍的事。
但池月說,下午醒了之後,路易斯就會好起來,就會情緒平和很多,就會記起以前的事情,甚至還能重新上戰場作戰!
而這一切,隻需要幾根小小的銀針,以及兩副藥汁,就可以輕鬆做到!
不需要什麽開顱手術,不需要替換什麽前額葉,路易斯夫人望著池月出神,內心一萬次慶幸路易斯伯爵命好,遇到了這麽棒的池醫生。
池月推掉路易斯夫人強行遞過來的小盒子,站在她腿邊的垂耳兔急得就差跳起來自己接過來了。
“為什麽不要啊?”垂耳兔咬著今天穿的小衛衣的帶子,哭唧唧地說:“兔兔想要,兔兔想要!裏麵都是什麽你知道嗎,都是寶石和珍珠!拿過來你就發了,還幹什麽校醫院,直接開診所,你個敗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