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天坑湖, 容穆才知道自己和商辭晝已經離大部隊非常遠了。
這片地方地貌改變的十分徹底,幾乎已經看不出曾經是個什麽樣子,是真正的山移水換, 他回頭看了一眼,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一將功成萬骨枯。
古代戰場最是殘忍,但他無法去置喙商辭晝的決定,在這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時代背景,商辭晝隻是做了最正確最高效的決定。
以惡製惡, 一勞永逸。
厄爾駑是人性貪婪的極端代表, 他一直在,那便一直是大商邊境的毒瘤, 百姓安居樂業需要建立在對外敵絕對的武力壓製之下。
容穆想著, 接過神射營將士遞過來的幹淨帕子, 但還沒來得及擦就被一人伸手奪去, 如今敢從他手中搶東西的人不多了, 容穆回頭一看,果不其然是商辭晝。
對方正將那方綿帕扔給自己人,然後又親自給他拿了一條, 還再三往他眼皮子底下遞了遞, 就差直接說“你隻能用我的東西”。
容穆餘光看了一眼身後, 兩國將士暗中你來我往, 他將商辭晝的手帕糊住半張臉, 壓低語氣道:“你克製一下自己。”
商辭晝隻是麵色溫和的笑。
有下屬要牽來烏追, 烏追卻依依不舍的貼著南代的踏雪, 容穆看了一眼, 真是覺得牲畜隨主,都一樣麵皮極厚。
容穆開口將自己的馬兒叫過來, 烏追果不其然噠噠噠的跟著溜了過來。
“能上馬嗎?”容穆問。
商辭晝點了點頭:“可。”
容穆嗯了一聲,不上也不行,走回去累都累死了,他摸了摸踏雪的脖頸,長腿一跨便騎了上去,身後的商辭晝雖然動作有些僵硬,但還是安安穩穩的在馬背上坐住了。
容穆看了他一眼,覺得商辭晝肌肉牽扯背後,可能是拉不了韁繩,便叫踏雪銜住烏追馬的繩子,兩人慢慢悠悠的往回**著。
身後的兵眾也不敢越過,一大堆精兵良將走的跟養老院散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