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寶珠立刻按住侍女收拾茶盞的手,“把先前看了蘇老太太病的太醫留一下,請他來看娘親。”
侍女雖然不懂緣由,不過見周雯鵲點頭,還是老實照辦。
太醫人都要出府了,又被截下來。脾氣都發不了。蘇府不算如日中天,卻也是穩紮穩打,完全不是蔑視的府衙。更何況……他也有好奇府上的雯大奶奶如何就也要看病了。於是回轉回去。
細看周雯鵲脈搏,第一次看不出什麽,甚至可以說心寬體健,能跑五百尺不喘氣。在蘇寶珠的催逼下,第二次細細再看,勉強看出一點脈搏躍動不齊之症。真要嚴重說,也可以按一個可能是心肺有恙。
再估摸,也可以估摸一個思慮過重的病。侯府世子媳,哪裏有思慮不重的?這個脈案就出來了。
太醫猜出有人要借題發揮,也果不其然,蘇寶珠冷哼一聲:“查!我娘好端端的,如何就會心肺有恙?人都逮過來!”
蘇寶珠沒說賓語,以至於她和周雯鵲的侍從都不明白端倪,愣了下。蘇寶珠頓了下,讓自己靜下心神,挨個羅列:“錢姨娘的貼身侍女,從前侍奉先母的嬤嬤,現下侍奉娘親吃食茶水的侍女,全都帶過來。帶不過來的請燦姐姐的侍女幫忙。另外,秋實,你出去請一個仵作進來瞧瞧。”
太醫明白,自己被拉來做個點燃炸藥桶的火星了。不過他也不怕,他本身是太醫丞,正兒八經的正四品官員,照料過的病人遍及朝野,也不怕見著些許秘辛就被封口。再說了,還有馮家小姐也來。是以,他也老神在在,開始喝茶。
周雯鵲一下子還有些不解,小聲問:“要查什麽?”
蘇寶珠貼著她的耳朵說:“黎柳蘭十幾年前借錢姨娘的手毒害先母,現在說不定又想借蘇老太太的手……錢姨娘的死,說不定也是過的蘇老太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