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最終讓暖鍋留下, 人離開。
宗儼思聽了,露出了笑,說道:“公主殿下得空了一定要用午膳哦!”
等安排公主答應了, 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安平公主見著,又好笑, 又有些沒來由的後怕。
誰能想到東寧公長孫私底下是這副作態的?比那些嬪妃見到父皇的樣子還引人流連。但後怕……
她一時想不明白後怕的源頭, 隻能逮住門口的守衛,問這東寧公的長孫是怎麽進吏部的。
守衛猶豫著剛想說,安平公主就又擺了擺手, “罷了,不必問。”
東寧公開國東西南北四公之首,不涉政事, 地位清高,誰見了都要給幾分薄麵。她聽到宗儼思來的第一反應也是“他愛待那就讓他待”, 更別說是吏部了。
安平公主身邊侍候的婢女見著,覷著她的神情便問:“公主殿下是否要用這暖鍋?”
安平公主想了想, 搖頭:“不了,還是隻上盤糕點吧。”
婢女領命,一會兒就把一盤糕點呈了上來, 供安平公主用著墊胃。
安平公主並不是擔心下毒, 她的每頓飯,每一道下嘴的飯菜, 都有舌頭靈的侍女負責試吃。隻是她身居高位, 用什麽,吃什麽, 都象征一種態度。安平公主對太後安排的聯姻對象有著最基本的戒備心。
並且, 她現在也確實沒談情說愛的心情。
吏部的事不比大理寺, 人員調動,審核升降,千頭萬緒。
就算隻是先把潼地的官員調動挑出來看,安平公主也不免看得有些眼花繚亂。
她甚至一瞬間有點理解她的父皇為什麽萬事不管,權力下放給三省六部。因為一一過問,人員糾葛,看著真的挺頭大的。
不過又轉念一想,吏部尋常考核都以三年為期,她現在才看了兩三天,看著像是看被貓扯亂的毛線球,也實屬合理。
嗯……要想一想,如果是蘇寶珠,這時候會怎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