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林家小子打小就喜歡薛家閨女,從稚童到如今眼裏都隻看得見薛如意。
門口的林文遠沒了往日的斯文雋秀,散亂的衣袍沾了灰,發絲亂舞,臉色灰白,很顯然是一路急行趕回來的。
村民心道:林家小子怎麽從縣學趕回來了,這是要搶親?
突然好興奮怎麽回事?
林文遠一雙眼幽怨的看向蓋著蓋頭的薛如意,六個衙差捂著翻江倒海的肚子幽怨的看向他。
在思考要不要對秀才老爺動手。
“等……”
林文遠剛喊了一個字就被六個衙差齊齊抬了出去:“對不住了秀才老爺。”
“屋裏的人快拜堂,我們還得回去複命呢。”
等什麽等,再等就拉褲子上了。
林文遠被七手八腳的抬走,還等著看熱鬧的村民頓覺無趣,這群衙差吃錯了藥吧,還以為是要擾亂婚禮,沒想到居然幫薛家人。
婚禮順利進行,直到送入洞房,林文遠才重新出現在喜房外。
六個衙差捂著肚子趕緊溜了,村民原本想鬧洞房,但都被薛父以女婿身體不好為由拒絕了。熱鬧過後村民陸陸續續走開,林婆子和林二丫走到林文遠身後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薛忠山看不過眼:“秀才公回去吧,我家如意和你沒緣分。”
林文遠眸色暗淡,整個人頹敗灰暗。他苦笑兩聲,伸出常年握筆的手問:“能討杯喜酒喝嗎?如意的喜酒我還沒喝上。”
薛忠山直接給了他兩壇子,林文遠接過一如往常禮貌的道謝,扭頭走了。
當天夜裏,滴酒不沾的林文遠喝空了兩大壇子酒,醉死在床榻上。林婆子進屋收拾時,見醉死的兒子眼角居然有淚,忍不住把薛如意罵了個遍。
林二丫挑簾子進來,忍不住道:“娘,你別罵了,如意就是怕你才不願意做我嫂子的。”
林婆子剮了女兒一眼:“我怎麽她了?什麽是因為我,就是眼界高看不上你哥。等你哥中了狀元,娶了上京貴女有她後悔的。”她惱恨看了兒子一眼,氣道:“那個禍害終於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