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偷看。”薛如意有些窘, 她指尖在屏風上撓了兩下,幹脆繞過屏風走過去。
王晏之纖長的手臂搭在木桶邊緣,饒有興趣的問:“那你方才在做什麽?”
他容貌並沒有任何特殊, 薛如意有些失望:“你還是先起來,免得著涼。”雖說著涼她娘也能治, 就是怕他舊病複發又去抓那死貴的藥。
“好。”王晏之很聽話。
似乎隻要她說的,他都會無條件說好, 就像賢良淑德的妻子。
“那表妹幫我把衣裳遞過來。”他抬眸看向她身後。
薛如意這才注意到搭在屏風上的底衣。
“我還是轉過去, 你自己穿吧。”
王晏之看到她窘迫的模樣, 心裏頗為安慰。成親這麽久, 總算給點正常的反應了。
他快速擦洗好, 穿好底衣,又披了件厚厚的夾襖轉出屏風走到她跟前。
“表妹現在可以說了。”
薛如意問:“你白天為何親我兩次?”
這這是純粹沒話找話說,在她意識裏她親了表哥兩次,表哥也親了她兩次, 很公平。
但總不能承認偷看他。
她問得理直氣壯, 杏眼微微瞪圓, 故意做出氣惱的樣子。
王晏之剛沐浴完, 熏蒸的熱氣去了他五分病容, 清淡的眉眼籠上三分豔色。原先猶如病梅枯枝的瘦弱身板也逐漸潤澤起來, 像是冬草逢春,隱隱散發出蓬勃的生命力。
他徑自坐到原木桌前, 將手上幹淨的帕子遞給薛如意, :“表妹幫我擦頭發吧, 我同你慢慢解釋。”
他聲音溫溫柔柔的, 所有的動作都那麽自然, 自然到薛如意都不好拒絕。她接過帕子站到他身後, 給他細細絞起頭發。
王晏之病了十幾年,無論他身形如何消瘦,滿頭青色卻極好。又黑又直,泛著淺淡的光澤,像是上好的蜀錦,觸手光滑溫良。
薛如意忽而想起在河裏,他頭發散開纏住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