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帝麵容肅穆, 喝道:“呈上來。”
陳公公親自下去,把賬本和書信接了過去。
陸相麵露震驚,這些書信當初他不是銷毀了嗎, 怎麽還會出現。他轉眸看向太子, 太子目光根本不與他對視,立刻也跪了下去, “父皇, 定是有人要陷害陸相。隴西貪汙案,三年前都結案了,是隴西大將軍所為。”
昨夜侍衛在假山那邊撿到一截布料, 是三皇子身上的。先前一次又是皇後宮中的布料, 到底是誰跑到東宮偷書信?太子想了許久, 腦海裏突然冒出一種可能, 皇後有沒有可能因為小皇子和三弟連手打壓他?
但三皇子一黨決口不提他,反而是揪著陸相不放是什麽意思?
隻是跪下的一瞬間, 太子想了許許多多。
陸相也跟著跪下, 高聲喊冤:“皇上,老臣冤枉啊, 定是有人想陷害老臣。”
他低垂下的眉眼不斷轉動, 心裏也在思量:這些證據如果一早落在三皇子手上,他早就拿出來了。那有一種可能,這些證據是在太子手上, 先前東宮兩次失竊應該就是證據被偷了。當年太子明明和他說證據已經銷毀,留下這些又是什麽意思?先前是想拿捏他,那此時此刻呢?
難道真像皇後讓人傳話的那樣, 太子想另外扶持外戚。比如說金側妃的父親金吾大將軍, 亦或是另外一位側妃之父錢尚書?今日三皇子隻朝著他發難, 獨獨把太子摘出來,太子和三皇子是不是達成某種協議,隻想把他踢出去?
不管是貪沒軍餉,致使隴西大敗還是陷害忠良都是大罪,是抄家殺頭的大罪。
陸相原本不太信陸皇後的話,但此刻他心有些動搖,目光不自覺轉到太子筆直的背脊上。
這罪民他扛了,一定會死,若是這罪民太子來扛,最壞的結果就是廢太子。
三皇子冷笑:“陸相,那些信封上可是有你私人印章,這你如何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