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鈴隻響了非常短的一聲, 就被一隻手迅速按掉。
戴含海輕輕探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寢室裏剛入睡的其他三人。
見三人都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他鬆了口氣, 掀開被子輕手輕腳下床。
邱植三人早上上完網回寢室時, 動靜鬧得很大。
戴含海被吵得腦袋頭暈腦脹。
但一想到三人昨晚去包宿, 難得讓他能夠在寢室安安靜靜學習,並且睡了一晚好覺, 他勉強把這口氣壓了下去。
在衛生間洗漱的動靜太大,要是一不小心把邱植那幫人吵醒,他這一周都別想好過。
戴含海習以為常地拿上牙杯,將毛巾隨手放到肩上, 拎起衛生間的一大盆衣服, 往洗衣房走去。
洗衣盆裏裝的是邱植三人早上換下來的衣服。
一年多的同寢歲月,三人換下來的衣服從沒有一次是他們自己洗的。
每次都要戴含海替他們拿到洗衣房。
等洗完, 再由戴含海晾上。
戴含海當然不是自願替他們洗的。
數不清多少次,他都想直接把這些臭衣服扔到他們臉上, 衝他們吼:“愛誰洗誰洗!老子不伺候了!”
可冷靜下來後,他還是會老老實實拿上衣服,沉默地到洗衣房去洗。
因為他深諳, 他是無論如何都鬥不過邱植的。
他撞上邱植就如同飛蛾撲進火堆。
隻需要瞬息的功夫。
飛蛾燒成灰燼, 火堆卻可以絲毫不受影響甚至燃燒得更旺。
他隻是一個普通工薪家庭的孩子。
拚了命地寒窗苦讀十年,才考上這所大學。
他來到這所學校,是為了獲取知識、獲得榮譽、靠自身的拚搏努力改變命運。
所以不能夠。
說什麽都不能夠, 讓那些生在羅馬的人, 輕易毀掉他通往羅馬的路。
戴含海捏著鼻子, 快速將幾人的衣服丟進洗衣機。
刷完牙洗完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