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君后

第49章 选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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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头再不愿意, 皇帝交代的事还是得办。

秦嘉谦的要求并不高,说来说去也只是要好男风以及性格成熟体贴,淮国贵族们好男风的不计其数。

宗正麻溜儿地盘了一圈名单, 光宗亲里就有二十来个, 把范围往朝臣家眷中扩的话, 林林总总拉出来上百人。

宗正不敢把好的送上去,以他的感觉来说, 秦嘉谦早晚还是要跟邵望舒在一块的,送好的上去没什么用不说,还扎秦嘉谦和邵望舒的眼。

往后两口子吵架,嘿, 这就是现成的旧账。

宗正选了十个有硬伤的人, 把名单和画像报了上去。

秦嘉谦打眼一扫,都什么歪瓜裂枣, 打回去重选。

秦嘉谦还以为宗正是看不得男风,刻意怠慢了这件事, 提点道:“你认真些选,朕要亲自主婚的。”

宗正:造孽。

陛下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这种倒霉差事怎么让他摊上了。

秦嘉谦点明了要好的,由不得宗正糊弄了, 宗正只好把最好的人的名单和画像送上去, 保险起见,他把稍次一等的画像名单也带上了。

“陛下,这都是最顶尖的人选了。”

秦嘉谦一个个翻过去。

头一个是岭北郡王的孙子, 模样长得是很不错, 性格也是众所周知的好。

秦嘉谦皱眉:“年龄小了点, 不大稳重容易轻浮。”

宗正不敢吱声, 这已经比邵望舒大了三岁了, 22岁了,按说是正好的。再说他们这边都十四五岁成婚的,能有几个22岁还未婚的。

宗正从画卷里挑出年纪大点的,江北巡抚的侄子,24了,人稳重,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很能镇得住场子。

秦嘉谦快速把他画像翻走,“长得一般。”跟他家邵望舒站一块太不登对,不搭不搭。

宗正翻出了第三个:“陛下看这个成不成,模样可以,年龄也合适,人是出了名的稳重,行事妥帖。”

秦嘉谦瞅着画像,面相上看娇气点,邵望舒已经够娇气了,很该找个敦厚的,两个娇气的凑在一起,谁包容谁呢?

也不行。

“要敦厚能容人的。”

宗正:……

这些要求怎么不早说。

宗正找出第四个,第四个人是完全符合秦嘉谦要求的。

秦嘉谦看了看画像,确实稳重,就是老成了点,老气横秋的,想来生活里无趣得很。成婚以后日子怎么过呢?跟找个爹在身边一样。

“跟他待着未免拘束。”

宗正不大想说话了,跟谁待着能有比跟秦嘉谦待着更拘束的?

秦嘉谦又去看第五个,他一个一个看过去,又一个一个否决了,毛病挑了一茬又一茬:

习武的将士,他说人家粗鲁,从文的官员,又说人家文绉绉;

有正经差事的,怕他忙于工作,顾不上邵望舒;没正经差事的,又说连个正经差事都没有,怕他游手好闲,带坏了邵望舒;

看到眼睛大的,嫌弃他容貌幼稚,遇上眼睛小的,嫌弃人家五官不端正;

生活奢靡的,担心他耽于享乐,生活简朴的,又怕邵望舒成婚后也得扣扣搜搜;

遇到实在挑不出毛病的,就说不合眼缘。

鸡蛋里挑骨头也不过如此了。

秦嘉谦把所有的画像都否了,对宗正的办事能力很是质疑,找了这么多天,跟他汇报了两回,愣是没有一个能看得顺眼的。

宗正咬牙背了这口黑锅,冤得要六月飞雪,但凡他再年轻点,有勇气点,大约要开口怼回去「陛下觉得好找的话,陛下亲自来吧」,可惜他年纪大了,人也委婉了,心不甘情不愿地表态,下次一定能选好。

宗正告退,来福出来送他,宗正满脸菜色,跟来福说:“来福公公,要年龄22以上的,未婚的,好男风的,稳重又不能太稳重,得有生活情趣的,长得要好,敦厚能容人,不能习武又不能从文,不能有正经差事也不能没有正经差事,眼睛不能大也不能小,生活不能奢靡也不能简朴……还要合眼缘。”

宗正无奈,他都想把秦嘉谦的画像放上去了,这不说来说去他就中意他自己么。

宗正道:“这差事不好办呢。”

来福捂嘴一笑,给他指了条明路,“公子的婚事,还是得公子自己愿意才好。”

宗正一愣,猛地拍大腿,“多谢公公。”他俩的事理应自己去解决,老折腾他做什么!

宗正火速找到邵望舒,把成山的画像倒在他面前,“公子,选吧。”

邵望舒:……

一炷香后,邵望舒杀上了门,把秦嘉谦堵在了国泰殿里。

邵望舒拿着画像兴师问罪:“你要我成婚?跟这些人?”

“没有。”秦嘉谦轻巧地把画像推到一边:“他们跟你不合适,朕已叫宗正再去选了。”

那就是真的了。

邵望舒眼睛浮起一层雾,“你是铁了心要拒绝我?”

秦嘉谦不敢看他眼睛,微微侧头避开,换了称谓,“我可以是你哥哥,可以是你爹,唯独不能当你的恋人。”

邵望舒可以喜欢全天下的任何人,除了秦嘉谦。

“为什么?”邵望舒不明白,他强硬地走到秦嘉谦面前,问:“是因为我小,你觉得我幼稚么?”

秦嘉谦摇头。

“还是因为我脾气不好?”

“因为我不能在政事上帮到你?”

“或者因为我长得不好……哦,”邵望舒悻悻道:“我觉得长得挺好看的。”

秦嘉谦被这句话逗到,摸了摸邵望舒的头,“嗯,你好看。”

“感情这种事,总要两情相悦的。”秦嘉谦说。

“我们不合适。”

邵望舒固执地问:“哪里不合适?”

秦嘉谦心道:从我捡到你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不合适了。

如果他只是秦嘉谦,邵望舒也只是邵望舒,两个人没有那漫长的十几年,那他或许能敞开心扉同邵望舒好好聊一聊,像个成年人一样去谈未来,谈一生。

可十几年相识做不得假。

他长邵望舒这么多年,自诩代平秋锦照顾他的遗孤,不求让他光宗耀祖,只求他顺遂平安,可若照顾着照顾着把人照顾成自己恋人,活生生把人带进沟里,这像什么话呢?

这是一个照顾者该做的事么?

利用自己的阅历,自己的权威性,引导着他去一条或许他本不会走的路。

秦嘉谦要真这么做了,来日死了,怎么有脸见平秋锦?

邵望舒过往十几年才深交过几个男人,满打满算也十个指头数得出来,其中还有几个出家人不成婚,挑无可挑,这才对秦嘉谦动了心。待邵望舒年纪再大些,对感情的理解更深些,岂能不知是如今见识的人太少,才作出错误决定?

秦嘉谦听到自己说:“朕不喜欢男人。”

邵望舒无声地掉了几滴泪,“就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是么?”

“嗯。”

“陛下既然不同意,臣和您之间再无可能,那臣在含章宫也住不下去了,日日对着您的脸,难免胡思乱想,更教人难受。”邵望舒说。

秦嘉谦心里沉甸甸的,邵望舒早就到了封王的年纪,秦嘉谦数年前就给他准备了封地,准备了王府,却死活拖着不肯封王,圣旨一下,就是分离,秦嘉谦一味地拖延着分离的日期,拖来拖去,还是在今天提出来了。

片刻后,秦嘉谦声音发涩:“你要搬出去?”

“是。”邵望舒梗着脖子。

秦嘉谦慢慢地靠在桌子旁,借着桌子给自己一些支撑,“这样……”秦嘉谦艰难道:“也好。”

邵望舒擦了擦眼泪,他以为秦嘉谦最起码会挽留他。

“朕现在就下旨封你为亲王,封地荣阳。”秦嘉谦声音抖了抖:“京城和荣阳都给你置办了王府,你……”

秦嘉谦说不下去,只好住了嘴。他想让邵望舒留在京城,又恐他难受。

邵望舒道:“不必麻烦了,我一介草民,哪里配封王封爵呢?陛下封草民,也不过是为的那些年的情谊,既然情谊做不得真,草民怎么好意思受这个封。”

“草民早就想从军,如今年龄也合适,赶明儿就去军营投状子。”

「军营」两个字如同穿过云雾的雷,把秦嘉谦劈得脑袋一空,秦嘉谦方才的情绪一消而散,迅速冷静下来,问:“你说什么?”

邵望舒重复:“草民要去从军。”

“朕不同意。”秦嘉谦坐下来,他又快又果决地否定:“你死了这条心吧。”

平秋锦死前去的最后一个地方就是军营,从军营回来后,他莫名其妙中了一种剧毒,毒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下毒手法未知,这些年秦嘉谦把军营翻了个底朝天,高层换了个遍,都没发现问题出在哪里。彻查清楚之前,秦嘉谦决不允许邵望舒去军营。

“你管不着我。”邵望舒说,“我就要去。”

秦嘉谦冷笑,天底下还有他管不着的事?

“朕会告诉三军不许收你。”秦嘉谦道:“朕还有折子要批,你出去吧。来福,送公子回去。”

“是!”来福走到邵望舒身边,不等邵望舒开口拒绝,强行摁着他出了门。

“公子,”来福低声说:“陛下恼着呢,别去火上浇油了。”

邵望舒想不出秦嘉谦不许自己去军营的理由,不乐意道:“我要去军营,我都十九了,我从军有什么不可以的?”

来福把邵望舒送出殿门:“祖宗诶,爷说不许,你又何必跟他顶着来呢?他是圣上,天下都在他手里,他不许,自有他的道理。”

邵望舒怔怔地想,他有他的道理,可自己难道就没有道理了么?

他在含章宫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天下之大,又没他能容身的地方。人活于世,总得有点安身立命的本钱,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跟着大国师学了点术法,在战场上用得着。或许在军营能有一席之地。

他不去从军,又能去哪里呢?

“公子回去吧,待陛下消了火,您再慢慢商量。”来福规劝。

邵望舒旋身直接跪到殿前,对来福说:“我不走。”

“哎哟喂。”来福连忙扯他:“祖宗,这是何苦呢?”

邵望舒直挺挺地跪着,坚决不起。

来福赶紧跑到殿里跟秦嘉谦汇报。

秦嘉谦从窗户上能看到殿外脖子梗得老直的邵望舒,把折子翻地「啪啪」作响,邵望舒真是越活越出息了,这跟一哭二闹三上吊有什么区别?十九岁的人了,见天儿地嚷嚷自己长大了,结果一不顺他心意他就玩这出,这算哪门子长大了?

“他爱跪就跪着。”

秦嘉谦低头批折子。

跪并非话本子上说得那么轻描淡写,邵望舒从前也没怎么跪过,偶尔需要行礼也只是沾一沾膝盖便起身了,头一次这么跪,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膝盖上。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冷汗出了一后背,额头上的汗止不住地往下流。

来福急得上火,邵望舒性子倔得很,怎么劝都不肯走,非得跪到秦嘉谦同意才行,来福劝得口干舌燥,邵望舒只闭着眼睛跪,权当没听到。

来福又小跑回去找秦嘉谦,“陛下……”

秦嘉谦自顾自地批折子,并不搭理他。

“这都一炷香的时间了。”来福睁眼说瞎话,“公子哪受过这种罪。方才奴才瞧着他后背都湿透了,这风一吹还得了?”

秦嘉谦道:“他又不傻,跪不住了自己会回去的。”

来福劝不动秦嘉谦,再跑出来看邵望舒,太阳从云中出来,阳光瞬间洒满了殿前,邵望舒被笼罩在阳光里,来福踹了身边的太监一脚:“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给公子打伞。”

“不必麻烦了。”邵望舒闭着眼睛说,膝盖针扎似的疼,要是往常,他才不这么对自己,早就嘴甜地进去撒娇让秦嘉谦同意了,但今天他想硬气一回,总不能他和秦嘉谦的所有事都是秦嘉谦做主导,秦嘉谦来决定行不行,他也要拿一回主动权。

他不得不想些别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好对抗疼痛。

来福又张罗宫女去拿绿豆汤来。

邵望舒不肯喝。

来福跑回去找秦嘉谦:“陛下……”

秦嘉谦批完一本折子,摞在手边:“你是没别的事情干了吗?”

来福只好噤声。

秦嘉谦打开另一本折子,厚厚的一叠,写了几十上百页,足足写了五千字,看了两行,秦嘉谦眉头皱起来,飞速往后面翻,一连串翻到底,五千字内容全是溜须拍马的请安内容,正经事是一句没有。

秦嘉谦看得心头火起,在折子最后一页写上「放屁」二字,往地上一摔,斥道:“领着俸禄就是让他们做这些溜须拍马的事吗?百姓的事只字不提,也不知做的是个什么官!”

秦嘉谦拿起下一本折子,又是厚厚的请安折子,秦嘉谦恼火地摔地上,“往后谁再呈这种折子,这官也不必也不必做了。”

来福不敢在这边待着了,又出去劝邵望舒。

来福殷勤地拿着扇子给邵望舒打扇,“祖宗诶,咱这么着,你先回去,老奴跟陛下说,成不成,一定给您把话带到。”

邵望舒充耳不闻。

秦嘉谦批折子批得心烦意乱,往窗外一看,这会儿好死不死的是午时,太阳正毒辣着,邵望舒跪的地方被晒得亮堂堂的,邵望舒跪得脸色隐隐发白,整个人摇摇欲坠,隔着老远都能看到他头发被汗水打湿,粘在脸上。

“还是平时惯多了。”秦嘉谦想。

秦嘉谦继续批折子,批了两本,又抬眼看窗外。来福还在哄着邵望舒回去,邵望舒忸着不肯回。

看来还是腿不疼。

秦嘉谦继续批,批了一本,没忍住又看了眼窗外。邵望舒跪不住了,身子打晃打得严重。

秦嘉谦低头看折子,看了两页,实在看不下去,把笔一摔,“来福!”

来福一个激灵,把绿豆汤放在一边,大步流星跑进去,喘着粗气道:“奴才在。”

“多长时间了?”秦嘉谦问。

满打满算一盏茶的时间,但秦嘉谦心里头惦记着,时不时打瞭着,只会觉得时间漫长,来福糊弄道:“半个时辰了。”

秦嘉谦低声呵斥他:“你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

来福冤枉!

“他年纪小不知事,不知道久跪的坏处,你也不懂么?”

来福哭丧着脸为自己辩解:“公子不肯走,奴才也没办法啊。”

“他不肯走你不会找几个侍卫把他架回去么?”

来福道:“公子若回了房间,还要在屋里跪呢?”

秦嘉谦道:“那就绑-床-上,让他没法跪。”

于是邵望舒跪得晕晕乎乎间,身边突然冒出来六个侍卫,邵望舒还没来得及睁眼,四个人分工,抓着他的四肢,把他架起来,另外两个人跟在身边。

“你们要干什么?”邵望舒问,“放开我。”

侍卫们扛着他训练有素地往含章宫跑。

“放开我!”邵望舒挣扎,脚蹬来蹬去,但他被架在空中不好使力,侍卫们又身手不错,一时间竟没挣扎开。

邵望舒被一路扛回了含章宫,往**一放,四个人摁着他,另外两个一道来的侍卫麻溜儿地在他手腕脚腕上用宽丝绸缠了几圈,防止他挣扎中摩擦伤到手腕,再用绳子绑在上面,与床柱绑在一起。

邵望舒不舒服地动手腕脚腕:“你们要干什么?”

侍卫一板一眼地回答:“陛下吩咐了,不许您跪。”

邵望舒一顿,看了眼绑着的手腕,不可思议道:“你们就……就这样对我吗?”

“不许跪的方法有很多种啊,”邵望舒扯动自己的右手手腕,难以置信:“一定要用这种吗?”

侍卫们并不回答。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邵望舒道:“换一种行不行?”

侍卫们不说话,集体退出房间。

“喂!别走!”

“嘿!别走呀!”

“给我把绳子解开吧,我不跪了,真的。”

回答他的是门关上的声音。

房间重新回归安静,邵望舒被迫躺在**,好缺德的招,怎么会有人想这么古怪的方法制止他?

邵望舒百无聊赖,跪又不能跪,骂又费嗓子,闷闷不乐。

秦嘉谦一会儿肯定要来看他,邵望舒盘算着接下来要用什么方法让秦嘉谦同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是必须的,他得陈述好自己的理由,首先要从自己的优势说起,他是适合军营的,其次自己能为军营提供助力,第三……

盘算着盘算着,邵望舒阖上了眼——跪是真的好费体力,话本子也太能扯了,上头的主角动不动跪一天,这不得把腿跪废了么?

得亏侍卫把他弄回来了,他们但凡再晚来一会儿,邵望舒都率先投降了。

疼死了,跪个鬼。

跟帝王投降又不丢人,反正全天下都要服他的,多邵望舒一个也不打紧。

大不了换个方式嘛。

邵望舒的骨气只有一盏茶的功夫。

毕竟他心里清楚得很,秦嘉谦的坚持也就彼此彼此吧,软磨硬泡总能成功的。

邵望舒睡得迷迷瞪瞪,感觉膝盖上凉飕飕的,不一会儿又火辣辣的,邵望舒困得不行,但实在不舒服,还是勉强睁开半只眼。

秦嘉谦沉默地坐在床边给他的膝盖上药。

邵望舒膝盖处的裤子被剪开两个洞,露出大片跪出来的青紫,经过一段时间发酵,显得有些触目惊心,秦嘉谦手上倒满药油,一点一点地给他上药。

“疼?”秦嘉谦放轻了手劲儿。

邵望舒还没太睡醒,懵懵地,“嗯。”邵望舒难过:“疼。”

秦嘉谦手一顿,手下力度更轻了,“朕错了,朕不该…… ”跟你置气。

他今天情绪堆积得太严重,刚被邵望舒准备离开他刺激了一把,又紧接着听到邵望舒要去让平秋锦死得不明不白的军营,事情严重脱离他的掌控,再听邵望舒顶那一句「你管不着我」,一时间没控制好情绪。

回过神冷静下来想,他跟邵望舒置什么气呢?

秦嘉谦还没说完,邵望舒已经嗷嗷叫起来:“能不能给我解开绳子?”

秦嘉谦检查了下他的手腕,都是用宽丝绸包着的,没手上,用剪刀剪开绳子,解开丝绸,邵望舒重获自由,一跃而起,蹿下床,膝盖太疼,阻碍了他的发挥,没跃好,一个踉跄,就要往地上摔。

秦嘉谦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捞回来。

邵望舒挣扎着要走,秦嘉谦还当他在生气,怕他掉下去,搂紧了:“别气了,朕错了好不好?朕道歉。”

邵望舒手脚并用地逃脱:“陛下你一会儿再错,先放开我,”邵望舒难为情:“我着急如厕呢!”

该死的话本子,只写那些主角一跪一整天,只字不提他们是怎么如厕的。

作者有话说:

本章评论100%掉落红包;

舒舒:尿急QAQ;

一盏茶是十分钟,舒舒的骨气只有十分钟。再多没有了。

毕竟也没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