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已經和離, 且一個人在京城,一個人在徽州府,若不是因為孟循身上擔著江寧的差事,興許兩人根本不會在這會兒見麵。
與她而言, 這幾次在江寧府碰見孟循, 不過是太過巧合, 沒有什麽旁的原因。甚至這兩次見麵,隻讓她分外不自在。
她待孟循, 是能避則避的。
可孟循卻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意思似的,幾次三番的刻意接近, 說那些糾扯不清的話,像是他們還未和離藕斷絲連似的。祝苡苡不相信孟循還喜歡著她。
失憶的孟循已經和之前的孟循根本不是一個人,兩個全然不同的人,自然不能一概而論。若是以前的孟循,她還會想, 他當是舍不得她, 才會如此行事。而現在的孟循, 那個待她冷淡疏離言語中滿是客套的孟循,祝苡苡無論如何都不會作此猜想。
她不敢, 也不願。
她曾以為, 他該是喜歡鴛娘的, 結果,他對鳶娘卻全是利用。
可為什麽, 他這樣刻意接近又是為了什麽?在同僚麵前,表示自己對糟糠之妻仍有餘情嗎?那對他有什麽好處, 祝苡苡實在想不透也猜不透。
他想展示他的風流多情麽, 還是說, 他刻意這般能挽回他些許清名,在今後兩人和離的事公之於眾的時候,他也不用遭言官攻訐,大可把所有錯處都推在她頭上。
而她,隻是他的一塊墊腳石罷了。
思及此,那滿腔憤懣愈發高漲起來。
祝苡苡朝前走了一步,麵上依舊是冷色,“你我二人早是互不相幹,井水不犯河水,孟大人若是還有什麽要與我說的,直說便是。”
她戒備的看著孟循,沒有半分曾經的溫情與熾熱。隻是背在身後的手緊緊的交握著,輕輕的顫抖,透露著她的不安。
孟循神情恍惚,在她開口之前,他便思量起自己究竟為何要跟她走出來?
但他思量了好一會,卻又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