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苡苡望著漸漸遠去的那個背影, 渾身僵直,她分明想要喊住他,質問他,可她不敢。
莫說出口說些話, 她甚至連朝旁邊動半分的力氣都沒有, 她渾身癱軟, 既是害怕迷茫,又是慌張無措。
孟循方才的話說的十分明白, 她也要被壓入大牢,甚至, 她都不知道是何緣由,她不過好好的和穆延出來取畫,怎麽的就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穆延……穆延,他在哪裏?
祝苡苡側過頭,想朝方才穆延那邊奔過去, 可還未等她有所行動, 身後的衛兵就動作利索地擒住了她的雙手, 隻是顧忌這方才孟循的態度,手上的力氣並不敢用的太大。
祝苡苡心性算不得軟弱, 可身子卻和柔弱的女子沒甚差別, 連尋常男子都比不上, 又怎麽比得上這些身披甲胄的士兵呢?
她被困在原地,隻能呆呆的看著穆延的方向。
他們離的應該不算遠, 可她卻聽不見他半分聲音,不知曉發生了什麽。直到身後的人, 將她帶走, 她再也瞧不見穆延半分, 她才不得不收回目光。
石板地上好似有血,穆延是受傷了麽……
種種猜測在她腦中縈繞,未知的恐慌,將她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呆呆怔怔的,隨著士兵的動作,一路被帶進徽州府城的牢房之中。
這地方,她以前從未來過。
她與穆延一道出來的時候,日頭正好,到處都陽光明媚的,現在應也沒過去多久,怎麽這會兒,天就陰沉沉的,沒有半分光透進來。
繡花鞋踏上的地,一片漆黑,也不知道,究竟是她此刻眼神不太好,還是這會兒太過暗淡暗,她幾乎看不清前方路。她雙手垂在身側,隨著獄卒向前走。
前麵的人陡然停下,祝苡苡也止住腳步,抬頭看向前頭的獄卒。
他側過頭來,麵上還掛著幾分諂媚的笑,弓腰彎背,“祝小姐我們到了,您裏頭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