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起暮落, 日月更替一輪。一日十二個時辰,如彈指一般,轉瞬即逝。
閉眼到再度睜眼,這一天就悄然而逝。
祝苡苡原本不想耽擱, 隔日晨起就想去聚豐居看看, 看看許秋月近況如何。兩人已經有一個月未見, 書信也不曾互通,許秋月若真遇到了什麽事, 她也無從得知。
可次日清晨,她起來便覺得身子疲乏不適, 身上酸痛,尤其是一雙腿。掀開裙子去看,隱隱能瞧出幾分浮腫來。
也不曉得何日起,她便變得這樣容易疲累,隻是昨日在皇宮上走了些路, 今日就發作的厲害。
如此一來, 她隻能晚些時候再去聚豐居。
好在歇了一日, 加上雀兒和悠兒輪番替她揉捏著手腿,她的身子確實爽利了不少。
她曾經並不曉得, 懷著身子的人會這般嬌貴, 處處行事都得小心緩和。可奇怪的是, 她卻並沒有太嫌棄如今這樣不堪重用的自己。
於她而言,這是一樣新奇又有幾分痛苦的體會。她曉得今日的辛勞, 會在數月後孕育出果實,辛勞是勾連她和腹中孩子的姻緣關係, 他們在此刻分享著一具軀殼, 它時時刻刻在提醒著她, 要多愛惜自己一分,不要過多操勞。
這樣想著,祝苡苡便覺得能夠容忍了。
換了身輕便的衣裳,她打算帶著更穩重些的雀兒出門去。
孟循早前曾與她說過,若非必要時候不要外出,若實在想要出去,便與墨棋說一句。墨棋和墨石一樣,都是孟循的貼身護衛,隻是這趟離京,孟循隻帶了墨石,將墨棋留了下來。
隻是祝苡苡這趟去找墨棋實在不湊巧,墨棋並不在外院。
現在時候還早,這樣早便離開了,想來是有什麽急事。
祝苡苡本想就這樣直接出府去,但想起孟循臨行前的交代,她隻得壓下性子,對著一邊的竹青說道:“我要出府去一趟,等墨棋回來,你便與他說我去聚豐居了,可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