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穆延眉目間突然生出的落寞, 許秋月心中一陣詫異。
從她剛才看見穆延時,他一直都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好像再大的事情們都掀不起他麵上絲毫變化,而此刻, 僅僅隻是提到一個名字, 她便輕易覺察出了他麵上的情緒。
這恐怕不隻是認識這樣簡單。
正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 穆延利落地站起身來,又恢複了方才波瀾不驚的模樣。
“你與我一起走, 待在這裏,不安全。”
許秋月瞪著眼睛, 麵上有幾分猶豫,“去……去哪兒?”
穆延沒有回答她,隻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隨即轉身向後院的小門而去。
好一會兒過去,他才側目看向身後離他已有一丈遠的人。
“跟著我。”
語氣透著幾分按捺下的不耐。
許秋月心裏咯噔一下, 趕緊跟上。
穆延把許秋月帶去了自己如今暫住的地方。
他不喜歡廣平侯府, 也不喜歡府上的人。除了韓子章稍微能和穆延說得上幾句話之外, 廣平侯府的其他人,穆延都不怎麽搭理。
那會兒才從徽州府回京城, 待了不到三天, 穆延便和廣平侯提出自己想要搬出去。
似乎是因為自己虧欠了穆延太多, 廣平侯隻勸了幾句,得不到回應後, 就同意了穆延的要求。
臨走那天,穆延名義上的祖母拄著拐杖, 推開下人的攙扶, 步履蹣跚地走到穆延麵前。
“你當真要離開, 偌大一個廣平侯府,你就一刻都待不下去嗎?”
老人家上了年紀,語氣稍重些便不住的喘氣,一句話就說的興師動眾,引的旁邊的下人麵色慌張。
而穆延隻是站在一邊冷靜的看著。
按理來說,廣平侯府一家,都是他的親人,都與他有割舍不掉的血脈親緣,可不知怎麽的,穆延看著他們,卻並沒有旁的感覺,就像是親近一些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