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安停下腳步轉過頭,“醒了?”
黑子捂著後腦勺問:“你們?”
“我們救了你。”餘柳柳可不想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做了好事自然也要讓黑子本人知道。
黑子站起來警惕地問:“為什麽救我?”
餘柳柳反問:“你想死?”
黑子愣了下:“不想。”
餘柳柳又問:“我們救你有錯?”
黑子怔怔地說:“沒有。”
餘柳柳睥睨了他一眼,“那你就是用這種態度對你的救命恩人?”
黑子:“……”
黑子人在黑市混,很講義氣。
也懂做人不能恩將仇報,還知道點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
雖然不知道她們是怎麽救他的,但身上已經疼得不厲害。
昏倒之前,他都以為他要死了。
誠懇地說了一聲:“謝謝。”
冰涼的雪不時鑽進他們的脖子,周慕安淡淡地說:“媳婦,我們走吧。”
天太冷了,把媳婦凍病了得不償失。
反正黑子已經醒了,該達到的目的已經達到。
餘柳柳看黑子態度不錯,也沒非要計較。
年紀輕輕能混到跟老嘎平起平坐,也是個人物。
車後座已經落了一層雪,她也不想坐上去了。
直接說:“我想走著回家。”
“行,聽你的。”周慕安推著自行車,和她並肩前行。
黑子見他們正要走,並沒有其他目的,對他們的好感更深了一些。
朝他們喊了一句:“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有什麽事來蒲蘭村找黑子。”
周慕安和餘柳柳沒回頭,隻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讓黑子很後悔自己剛開始的態度,這世道還是好人多。
餘柳柳和周慕安到家後,馬上上炕蓋住了腳。
腳冷,手冷,渾身都冷。
周慕安往炕洞裏添了點柴火,把炕燒得燙燙的。
也蓋了上去。
周母和小瑞寶一個在掃盲班,一個在學校,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