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後,殷衡總算消停些,想來大婚也是繁瑣,沒心思再來找她麻煩。
此事也在殷家傳開,各方反應並不相同。
殷父派人送來一方鬆墨,說是書房差幅題字,實為禁足。
殷母那邊無所動作,其餘殷家兒女有幸災樂禍的、也有送禮的。
殷姝樂的清靜,恰巧有些許空閑,閱覽閑書,品品吃食,豈不樂哉。
隻是晃眼間,大婚便至。
晨光初開,仁禾便喚殷姝起身,換了身緙絲金銀如意雲紋緞裳,青絲梳成流雲髻。
想著是大婚,略略思忱,還是在發髻上別了隻南海紅玉髓釵,釵尾墜著琉璃簾。
眉間一點朱,不同於尋常時的清冷淡然,更顯嫵媚雍容。
堂中已是一片鬢影衣香,各家女郎就著百花茶,聊著當今時興釵簪樣式,怕是談及哪家好兒郎,以扇遮麵,臉頰嫣紅,笑聲不絕。
男女分席而坐,人影綽綽,絲竹管弦之音不絕,曲水流觴,詩詞相接,當真是美景為引,天下才氣聚之。
殷姝彼一入席,女郎些旋即無聲,短暫之後才湊過來寒暄。
趙家以殷家為首,他家女郎自然也偏親近殷姝,熱情道:“阿姝許久未見,美得越發,幾次邀你過府品茶賞花,你也未來,姐姐我真是傷心。”說著還假意拿出絲帕拭淚。
殷姝也掛上模板式笑容,調侃道:“趙姐姐近來氣色極佳,怕是最近繡嫁衣的緣故。”
趙家女郎與殷家旁支一子弟結親,也是喜事將近。趙女郎受不得殷姝這般打趣,兩頰雲霞飛起,拿扇子輕輕拍她:“你可真是不害臊。”
殷姝倒是一臉委屈,“趙姐姐怕是有了旁人就不疼我。”
“我呸,我偏偏唯獨就不疼你這個皮猴兒。”說罷,還是將殷姝愛吃的奶香糕遞給她。
“想來你這起身時間,怕是沒用早膳,快快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