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時候, 顧家酒肆遭了一次賊。
酒肆的鑰匙有兩把,一把在顧雲手裏,另一把在石頭手上。
那天石頭如往常一樣去開酒肆的門做生意,一進屋就發現了不對勁。
酒肆的酒壇被人動過, 擺放的方向根本就不是他昨晚走時擺的那樣。
酒肆每天賣的酒都是田二起早送過來的, 每天賺的錢石頭也會收好,所以這個賊什麽都沒能偷走, 酒肆並沒有損失。
縱然這樣, 石頭還是警惕了起來。
他把酒肆檢查了一遍, 確認什麽都沒少之後, 把這個事偷偷藏在了心裏。當天他如往常一樣正常賣酒,跟人閑聊時,他話裏話外透露出他把賺的錢藏在了鋪子裏。
說完這些,晚上他把鋪子關門打烊,大搖大擺的走出去西街好遠之後,從後頭住房那邊快速地繞回了鋪子裏。
他躲在鋪子後門等了半宿, 就在夜深人靜狗都回窩裏開始睡覺的時候,鋪子大門的門鎖開始傳出哢噠哢噠的輕響。
石頭聽見眼神一暗, 扯了扯嘴角, 抄起一邊的木棍就悄悄走了過去。
月光穿過窗戶照在酒肆的地上,躲在暗處的石頭依稀還能看見有灰塵在空氣中飄揚。
他雖然注意著門口的動靜,但這時候卻還分神想著明天要再拖兩遍地。
酒肆的門被人悄悄推開了個縫, 石頭屏住呼吸, 又往柱子後麵藏了藏。跟黑暗完全融為一體。
一個人伸長了腦袋進來左右看了看,看到沒人之後, 輕聲輕腳地合上了門。
搓了搓手, 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罵了一句什麽,開始四處翻找起來。
他一路晃悠到了柱子前麵,因為是背對著柱子,所以他什麽也沒有發現。
石頭攥緊了手裏的木棍,默默地看著小偷在他麵前翻找銀子,腳步一動,他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月光被他擋住,在地上投下他的影子。
小偷的動作漸漸停了,看見身後的人影,他的眼睛一瞬間睜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