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整個人宛如雷擊, 愣怔著連傅景胤的話都忘了回答。
傅景胤望著他,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我曾聽人說過,極北之地有著這樣一個部族, 他們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隻能養狗來拉爬犁, 他們養的狗群中會有一個領頭狗, 那部族的人對領頭狗極好,讓它們住在單獨的狗窩裏, 可以獨自享受美味的食物,也不會受到任何鞭打責罰, 而其他狗的待遇就沒那麽好了, 它們隻能睡在自己刨出來的雪窩裏,主人扔出來一堆殘羹剩飯,一群狗就撲上去搶著吃,慢一點兒的就什麽也吃不到, 拉爬犁的時候,隻要稍微分心或者偷懶, 主人的鞭子就會毫不留情地落下。”
“因此, 所有的狗都想做領頭狗, 每次看到主人寵愛領頭狗的時候,其他的狗都會羨慕地眼睛發紅,這樣一來,在拉爬犁跑的時候,後麵的狗就會拚命地去追逐領頭狗,尋找一切機會咬它的腳, 咬他的尾巴, 一旦領頭狗受傷, 它就再也做不了領頭狗了,領頭狗為了躲避撕咬,隻能拚盡全力地奔跑。”
傅景胤停了下來,一臉憐憫地看著豫王。
“我說這個例子,你聽明白了嗎?”
豫王麵色慘白,直勾勾地盯著傅景胤,宛如陷入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
“你以為你才是那個領頭狗嗎,你以為是你為了太子哥,擋住了所有人的撕咬嗎?”
“不,太子哥才是那隻領頭狗,他為了躲避你的撕咬,日日夜夜不敢懈怠半分,時時刻刻鞭策自己努力向前,在你的無數次陰謀詭計,甚至明晃晃的逼迫之下,太子哥不得不變得心思縝密,手段狠辣,冷酷無情。”
“父皇不喜你想要設計毒害我,卻逼著太子哥親自動手處置你,是因為父皇知道,隻有對自己的手足都能毫不留情地揮刀相向,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你,我,從來都不是父皇心中的儲君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