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郎中還沒開口,梁師爺就皺起了眉頭。
“雲娘子這是何意?莫非還有什麽話要私下跟梅郎中說?”
來客棧之前,梁師爺本想著將雲初直接趕走了事,可是雲初先是看出了他的病症,又開了張方子給他,他現在對雲初倒是頗有些刮目相看。
他心裏既然信了雲初幾分,對梅郎中之前的說法自然就有了懷疑。
如果雲初當真會醫術,那梅郎中為什麽要否認雲初的醫術?兩人之間有什麽糾葛?是什麽原因讓梅郎中一個仁醫會會長親自出馬,就為了趕走眼前這個衣著樸素的小村婦?
事關自己的身體和譚縣令的命令,梁師爺自然不肯讓兩個人在背地裏搗鬼。
聽到梁師爺的話,梅郎中一驚,立刻一口拒絕:“事無不可對人言,雲娘子看出什麽了,盡管說便是。”
反正無論雲初說什麽,他都一口否認就行了。
雲初見梁師爺和梅郎中都執意不肯,隻得開口。
“梅郎中尺脈沉遲,輕取不應,重按始得,舉之不足,按之有餘,如石沉水中,沉而無力……”
梁師爺聽得一臉迷惘,再想聽下去,雲初卻不再說話了。
他正想追問,卻見梅郎中一張臉憋得通紅,連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他也是郎中,自然聽得出雲初說的這脈象是什麽意思。
尺脈代表腎,沉脈代表虛,雲初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他那裏虛嗎?
“一派胡言!你竟敢說老夫——”
看著大堂裏的人群,尤其是一臉好奇加期待的梁師爺,梅郎中把下麵的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雲初把完脈便提出要私下跟他說,是他自己堅決不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雲初隻說了脈象,已經是口下留情了。
如果雲初詳細解釋他的脈象,那要不了半天,他這方麵的問題就會傳遍整個興陵城了。
身為醫者卻不會自醫,還得了這樣的病症,若是被人知道了,他必將顏麵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