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飄動, 臥室裏無端黑了下來,但零一點也不害怕。
她皺眉,不讚同地看著麵前越走越近的男人:“你能不能別忽然冒出來?”
冬已臉上戴著麵罩, 但他是屬於就算帶偽裝也能被一眼認出來的人。
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緊緊盯著她,閃爍流光:“零的小保鏢把房子大門封鎖得死死的,沒辦法我隻能從陽台進來,嚇到你了?”
“沒嚇到我, 但你是怎麽跟到白塔城來的?”
“機械之神想要占據傭兵團的勢力, 派我來傳教推廣信徒, 順便幹掉莫桑無,遇見你隻是意外。”
零愣住,她一把捂住自己的耳朵:“這種機密是可以直接說的嗎?”
此時男人已經走到了身前, 兩人的距離很近。冬已背著光, 最後一點光線落在他肩膀上,勾勒出優雅的弧度。
零隻感覺耳朵上覆蓋了一雙微涼的手,這雙手拿了條毛巾替她擦拭頭發, 無限耐心和細致。
冬已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很輕, 宛如大提琴奏響:“我不會對你撒謊,隻要是零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什麽都可以告訴你哦。”
幾根碎發落在眼前, 有些癢, 零抬手撥了撥:“可你是教會的大祭司, 忤逆自己的主神, 祂不會懲罰你嗎?”
冬已輕笑一聲:“我的小姐, 你是在擔心我?”
“我隻是好奇, 這個組織這麽可怕, 你反叛的話應該會很危險吧。”
零說得很認真,冬已注視她的臉良久,終於無法保持平靜。他彎下腰,手掌撐在她腦袋邊,兩人的距離被無限拉近,他將她困在小小的空間裏,甚至能輕易感受到她淺淺的呼吸。
男人的五官在背光下美得驚心動魄,他睫毛輕顫,嗓音喑啞:“我從小在機械之神教會長大,無論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還是匍匐進泥裏的垃圾,我都已經看得麻木。零,你是我此生唯一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