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俯視著他, 女子神色淡漠:“你、不、配!”
說罷,從他身旁跨過去,陸行雲眸中一痛,下意識去抓, 卻抓了個空。
女子消失了。
他抬著的手一僵, 握成拳,頹然跌落。
苦澀的淚從眼角滑落, 他胸口似被寒冰封凍, 淩厲的冰錐將心房紮的千瘡百孔。
原是他不配...
他緩緩閉上眼眸, 麵容死寂灰敗, 像是死了一般。
聽到動靜,書庭立即從外麵跑進來,見他躺在那裏,身上滿是血跡,臉色大變。
“請太醫,快請太醫!”
李太醫匆匆趕來時, 陸行雲已被書庭安置在**,老侯爺兩人也在旁邊守著。
見他臉色蠟白如紙, 眉頭緊蹙, 縱然昏睡,也神情悲苦,李太醫慨然一歎, 坐在旁邊把脈。
“哎, 世子的疫症雖好了,可他心內鬱結, 長此以往, 怕是要累成沉屙, 積重難返。”
老夫人眼眶一紅,悲從中來:“怎麽會這樣?好不容易才把他從鬼門關救回來,他怎麽就不能好好活著!”
“心病還須心藥醫,除非世子妃生還,否則別無他法...”
“生還?怎麽可能!大家親眼看著知柳引火自焚,她的骨灰還在墳塋裏埋著,如何能生還啊?”
她錘了錘桌子,淚珠滾滾直落,眼底充滿了悲痛與無力。老侯爺握著她的手,也紅了眼眶。
李太醫看了看老兩口,又看了看陸行雲,無奈地搖搖頭,開了藥方,給他紮了針,這才離去。
陸行雲這一病,又是半個月。
這日,他望著空****的屋子,腦海裏不停閃現往日的情形,心裏越發酸楚,硬撐著爬起來,拂過屋內的每一件物品,她午睡的軟榻、常用的團扇、梳妝台,以及他們曾用過的棋盤和棋子...
每拂過一件,胸口的刺刀就紮的更深,連指尖和頭發絲都是痛的。
終於,他走到書桌前,眼前依稀浮現她以前在這看書習字的情形,眼底猩紅,淚珠盈盈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