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望著自己的銀眸之中碎光沉浮,像落了琉璃千盞,又似乎卷湧著什麽別的晦澀不明的情緒。
清池站定,昏暗的光線透過紙傘上的銀紋,在他疏淡的麵上留下了一片蒼色的淺影,秋風卷著幾根細細的雨絲,飄進了傘內,落在他的繡著精致銀蓮暗紋的袍角,他目色定定,聲音低啞,又淡淡地問了江左一次,“方才……去哪了?”
看狗逼聖僧的這幅模樣,像是知道自己剛才跟蹤了郡主似的,江左心虛,硬著頭皮道,“……就在竹林裏隨隨便便晃了一圈。”
聽江左依舊堅持剛剛的話,聖僧一言不發,他精致的眉眼細長揚起,唇角的那抹淺笑卻凝了一片冷意,他執起江左的手,繼續往前走去。
江左正要掙脫開,就聽身側的清池緩緩啟唇,道:
“……若是……欺騙……”
他的聲音很輕,語速低緩,被窸窸窣窣的秋雨雨聲蓋住,斷斷續續聽不真切,寥寥落入了耳中的幾個字詞卻顯得格外低沉沙啞,勾的江左的耳根子一陣發麻。
聖僧麵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似浮雲淡薄,風一吹便能散去,他語氣也淡淡,像是漫不經心道:“……就得死。”
整天被威脅身心都已經麻木了,這次一點也不把聖僧的狠話放在心上的江左差點就把小手掌拍的啪啪響:喲喲喲還敢威脅我,你嘴巴倒是挺厲害。
362:……emmmm我覺得聖僧說的是真的,宿主這兩天還是小心點好。
江左搖了搖頭,拒絕道:作為一個係統你這麽慫真讓我頭疼。
362:“……”可以,那我等著給你上香。
當天夜裏,吃完晚膳的江左捧著微凸的小肚子,窩在聖僧的懷裏又開始吃起了小食。
茶幾上,聖僧為他準備了一碟香酥的鮮菊餅,配上一壺白菊雪梨茶。一塊塊的鮮菊餅上頭灑著細小的杏肉果脯塊,氣味清雅,一口咬開,外頭的酥餅香脆可口,裏頭包著的搗碎了的蕊黃鮮**瓣融化在舌尖上,幽幽清甜過後,嘴裏卻留下了少許的澀味,此時再呷一口白菊雪梨茶,唇齒間便留下一片脈脈沁脾的幽香,回味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