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笑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寂。
溫斂故捏起了兩人發絲間糾成的死結,漫不經心地開口:“我和你說過我連火都不怕,又怎麽會怕這點疼。”
所以說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江月蝶幹巴巴地應道:“哦,那大概是我覺得疼。”
溫斂故又笑了一聲,重新低下頭去:“你怎麽會疼?”
“……我看著疼?”
大概是覺得這話說的奇怪,尾調時江月蝶不自覺地上揚。
她自己都不確定,溫斂故彎起睫毛。
他覺得實在好笑,怎麽會有人看著別人受傷卻感覺到疼呢?
“嗯,是我看著疼。”
這句話在腦子裏轉了轉,江月蝶終於篤定地點了點頭,她低著頭念叨起來:“你不知道你當時多嚇人,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身體也在抖,整個人簡直像——總之嚇得我腦子都空了。”
最後一個字落下,室內再無半點聲息,唯有燭火幽幽,似若風細柳,搖曳輕晃。
就在江月蝶忍不住抬起頭時,他含笑的聲音傳入了耳畔。
“看出來了。”
四目相接,溫斂故的手指撫過她眼尾的淚痕。
“剛才又哭了?”他語氣平靜地闡述這一事實,聲音卻因為剛經曆了一場疼痛而多了幾分沙啞與磁性,如同一灘泥沼仰望著在上空肆意飛舞的蝴蝶,帶著幾分不可知的**。
這樣的聲音比不得平日裏那樣玉石叮咚的悅耳,卻又別有一番味道。江月蝶慌張的別開臉去:“我們先把頭發解開。”
也不知道這句話裏的那個詞取悅了溫斂故,隻見他原先斂起的眉目重新舒展,整個人氣息平穩了許多,勾起嘴角時的模樣又成了往日裏的皓月清風,白壁溫潤。
可江月蝶看著,總覺得有什麽不一樣了。
“難解。”
“……難也得解!”
見溫斂故放下手,似乎決定擺爛,江月蝶無語吐槽:“總不見得我們兩個的頭發就這麽一輩子勾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