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說起來也是江月蝶自作自受。
在白小憐和韓風眠離開後,隊伍中便隻剩下他們四人。
出於鴕鳥心裏,江月蝶暫時不想和溫斂故溝通。
當然,她心中亦有一些不能訴之於口的慌亂。
溫斂故並不知情愛為何物。
可他所有為她做的事,早已遠超世間一般男子。
然而隻要一想起這些事,日後溫斂故也可以為旁人去做。
他可以教他人劍術,教其他人如何使用靈力,也會護著那個人,不讓她受半點傷害,甚至也幫她剝花生,帶著她去聽戲……
光是在腦內設想出這個場景,江月蝶心中已經開始酸澀。
但凡有一點可能,她都要和溫斂故挑明心意,哪怕逼迫也要讓他看清自己的感情。
可惜,沒有可能。
她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她注定要離開。
江月蝶揉著手中的宣紙,幾乎要將紙張揉破。
看著這一冊越變越薄的日曆,江月蝶卻沒有了最初的迫不及待。
驚慌,不舍,還有不能言說的遺憾。
這冊子起初隻是用來當做回家的日曆,而後來她開始往上漫無目的地記下一些東西,於是冊子越來越滿。
這上麵有人有妖,有歡笑的日常瑣事,也有那些令人遺憾的過往。
而在冊子上,有一個人反複出現,以文字又或者是圖像。
纖白的手指拂過那條被她畫得彎彎繞繞的小蛇,江月蝶有些想笑,卻又感到難過。
她沒辦法說出這些事,此時最好的選擇,便是在溫斂故還不懂何為“情愛”之時,拉開兩人的距離。
這樣的做法或許有些過於無情,但卻是最好的選擇。
江月蝶已經知道了妖族的習性。
除非是某幾個特殊的種族,其餘的妖族都對自己選定的伴侶,分外深情。
這個伴侶甚至不一定需要是“半身”。
妖族的心髒並非為伴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