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氣氛有種安靜的詭異。
事已至此，蔣詩英也懶得再演了，漫不經心地斜倚著沙發扶手，似笑非笑地衝對麵挑了下眉，“沒錯，我和小江交換了。”
蔣誠嶼感覺自己二十五年來的人生觀都在這一晚被衝擊了，看著“江黎九”臉上出現獨屬於蔣女士的，那種高傲又矜貴的神情，而“蔣詩英”本尊雙手交握，正襟危坐，目光遊移，就是不肯和他對視。
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眉頭緊鎖，不解地開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去？”
蔣詩英懊惱地翻了個白眼，像是炸了毛的波斯貓，“我要是知道原因，早就想法子和小江換回來了。”
作為猜想被驗證的當事人，霍見珩倒是更鎮定些，沉吟片刻後問她：“你說你和小江每隔十天會換回來一次，哪怕兩個人相隔幾百公裏，這個規律也能生效？”
蔣詩英點頭。
“不知道這個交換距離最遠是多少？”霍見珩摸著下巴思索，“如果等下次你們交換回來，我和誠嶼把你們分別帶到南北極，隔了一整個地球，說不定就換不回來了？”
蔣詩英被他的餿主意氣樂了，“照你這麽說，我和小江下半輩子都要在地球兩端生活了？”
牛郎織女都沒這麽慘吧！
“我這不是在積極主動想辦法嘛……誠嶼你說是不是？”
霍見珩注意到兒子在走神，趕緊喊了兩聲。
蔣誠嶼腦中回憶著這兩個多月來被他忽略的一些細節，像是一部倒放的電影，一直快退到他接到車禍電話的那一天。
他有點後悔，早知道就不讓江黎九那天去老宅了。
如果她不去老宅，她們倆就不會一起出門，就不會出車禍……
等等？
蔣誠嶼忽然直直看著“蔣詩英”，頗具壓迫性的視線將她沉沉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