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棠突然就好像不怕死了一樣,挺直了胸膛,大方地直麵諶修圻的不爽,“這份供詞,明顯存在造假的可能,這群倭寇要是一開始就受人指使,前來誣陷恒王,這怎麽辦?”
諶修圻依舊淡笑著,黑靴踏著青石板磚,發出輕緩的聲響,每靠得近一分,諶修圻臉上的笑就陰翳一分。
魏安棠強忍著想吞唾沫的欲望,定住了發軟的腿,努力撐起氣場,奈何反派的氣場實在強大,他的後背已經完全濕透。
諶修圻將修長的雙手搭在魏安棠的肩上,微微彎了腰,湊近了魏安棠的耳畔,溫熱的氣息灑在他的耳後,魏安棠聽見諶修圻幾乎輕不可聞的一句話。
“魏安棠,搞清楚一點,刑審,隻負責審問,不負責查探。”
說完了這句話,諶修圻放開了魏安棠,和那名千戶帶著供詞,邁步就要離開詔獄。
“諶修圻!等等!”
魏安棠轉過身,一句話一時沒過腦子,大聲喊了諶修圻的名字。
諶修圻已經很久沒有聽見過別人喊自己的名字,都是什麽鎮遠將軍,什麽將軍,突然被人這樣一叫,諶修圻必須得承認,他渾身的細胞都仿佛被喚醒,血脈的遊走也陡然加快,連心跳都莫名漏了一拍。
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悸,諶修圻擰了眉,這種感受很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為何熟悉,讓他心情陡然墜落深海。
魏安棠暗叫不好……這張破嘴!怎麽就一時嘴快!
諶修圻微微側身,斜了一眼魏安棠,“你最好有點什麽重要的事要說。”
“負責審問,也負責匯報,你總不會說全是恒王做的吧……還,還沒確定呢,這樣說會誤導追查的方向!”
諶修圻輕笑一聲,將千戶手裏的供詞收回了手中,轉過身看著魏安棠,“那你可得想想,怎麽替你家王爺討好我,才能讓我不在陛下麵前亂說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