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二人膠著的當兒,獄卒呈了供詞上前,諶修圻隨手抄起,漫不經心地掃了兩眼,隨及丟給了燕訣。
燕訣掃了兩眼,先是尋了一大圈,將和黎煜有關的看一遍,而後才開始從頭看。
諶修圻不屑一顧,這麽個癡情樣兒,還把黎煜追到他這兒來了,這個燕訣就是不行。
“唉,燕大人還是要把那個恒王看緊點,別老是放出來騷擾本將軍,也別老是拉著魏千戶到處惹事兒,淨給本將軍添亂。”
諶修圻看著燕訣那慫der樣兒,就忍不住奚落他,燕訣果然生氣了,捏著供詞的手直冒青筋,“諶將軍貌似,很有經驗?”
這下可好,正好打在諶修圻的大招上了,頓時大尾巴狼直搖尾巴,得意地回過身,在燕訣眼裏,諶修圻笑得像極了奸計得逞的小人。
“那當然,燕大人若不是挨揍,恐怕連恒王的手都沒碰過吧?”
諶修圻笑得越發得意,配上冬日暖陽,明豔耀眼,燕訣這邊卻是陰雲密布,梗著一口氣,“陛下還在等候消息,先行一步,告辭!”
黑袍快速隱在了轉角,猩紅的裏子卷起一瞬,對比來時,燕訣的步伐邁得更快,腳底生風,自當是氣得狠了。
諶修圻懟完了燕訣,心情格外愉悅,悠哉悠哉地晃去了關押魏安棠的牢房。
他並不著急靠近,側身靠在陰影麵,歪了頭去偷瞄。
牢房裏的人正撐著下巴,坐在桌前,神色中略微帶了些憂愁,眉頭緊鎖,嘴角耷拉著向下,看著頗有股楚楚可憐的勁兒。
魏安棠其實也說不上害怕,隻是想到諶修圻站在他對麵,將那群倭寇抽得涕泗橫流,就感到膽寒,這種殺雞儆猴的手段,顯而易見得好用。
他有點不明白,諶修圻不打他,而是通過揍別人,來嚇他……魏安棠摸摸下巴,怎麽感覺有點小孩子氣?
諶修圻瞧他似乎是在認真反思,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緩步走出了陰影,站立在魏安棠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