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如此作賤我?”
季錚鐵鉗一樣的手,將魏安棠的臉捏在掌間,扭曲得有些可笑。
魏安棠說不出話,嗓子還在火熱地疼,剛才撞到頭的那一下,讓他眼前一陣黑一陣白,嘔吐欲濃厚,眼前偶爾閃過太多陌生又熟悉的畫麵,他隻得咬緊牙關挺住。
季錚得不到回複,隻有那雙亮如夜幕星子的眼眸,用決絕的光告訴了他魏安棠的想法。
他也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
一把丟開了魏安棠的臉,站起身,深深呼出一口氣,雙手隱隱在發抖,“魏安棠,如果我當初沒有騙你,而是一心一意幫你,你會對我有一絲情感嗎?”
魏安棠嗤笑一聲,這樣的笑很傷喉嚨,加之剛才的傷,發出一聲笑後,他又劇烈咳嗽起來,整個鼻腔裏都充斥著血腥。
季錚走了,魏安棠的那聲笑,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世界上沒有如果,也沒有假如,木已成舟,已成定局,回顧過往都是虛妄。
隻在掀開營帳簾子的那一瞬間,季錚感到了眼底的酸意和痛楚,他喉間滾動,緩下了那些不知名的情緒,故作鎮定地丟了一句話。
“魏安棠,我不會再來糾纏你,不是你有多決絕,隻是我想通了。”
魏安棠捂著火辣刺痛的喉嚨,眼前閃過白光,一個高大的背影離他遠去,耳邊隱隱飄過一聲歎息,竟然和眼前記憶的片段融為一體。
頭腦內陡然湧入了不少片段,有太多他看不清讀不懂的畫麵,魏安棠蜷縮在地,雙手深深陷入烏黑柔順的發中,喉間偶有痛苦的喘息聲溢出。
痛苦掙紮之際,魏安棠想起了那日在營帳內,他和諶修圻相擁而眠,諶修圻不知無意還是有意的一句話。
“也許我們記得的,隻是係統希望我們記得的。”
魏安棠被一些糊塗卻心痛的回憶侵襲,眼淚不自覺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