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李佑廉?
常牧之雖不知為何簡青竹會有如此疑問, 心中默算了算,答道:“慶王乃昭元十九年生人。”
昭元十九年,阿爹尚在太醫院做院判。
想到這裏, 簡青竹臉色愈沉。
常牧之察言觀色道:“青竹為何如此問?”
簡青竹憋出個笑:“先前偶然得見慶王,觀他年幼,卻瞧不出年紀,所以才問問常哥哥。”
常牧之笑了笑。二人信步走到坐席石階前, 簡青竹依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她同常牧之道別, 道:“我自去尋周姐姐了。”
常牧之瞧出了她的古怪, 隻是因何古怪,他尚未想明白,隻略微頷首。
簡青竹旋身向擊鞠場另一側走去。
*
擊鞠場上, 短暫的停歇過後, 下半場,李權又進一球,擊鞠賽最終以藍綢獲勝。
周妙瞧得出來, 李佑白心情著實不錯,見他眉目舒展地呷了一口茶, 她開口道:“賀喜殿下。”
“有何喜可賀?”
“藍綢能拔得頭籌自是倚仗殿下經年教誨,即便殿下不入場擊球,亦有殿下之功, 當然該賀喜殿下。”
李佑白轉過眼:“阿諛奉承, 油腔滑調。”話雖如此, 但周妙看他的神情卻不是那麽回事。
她輕聲一笑, 還欲再言, 卻聽一道熟悉的男音忽至:“拜見殿下。”
來人正是高攀。
他身穿艾綠襴衫, 手中捏著一支竹簽, 與她結伴而來的還有另一個華服公子,發豎黑冠,身穿竹青袍,手中亦捏著一支竹簽,周妙覺得他有些眼熟,像是之前將軍府宴飲見過的,可是她並不知道此人姓名。
“拜見殿下。”他隨之拜道。
李佑白抬了抬手。
高攀挺直腰背,露齒笑道:“方才的擊鞠甚是精彩。”說著,又左右而顧,“殿下倒是挑了一個觀賽的好地方。”
李佑白抬眼望去,擊鞠場中的馬匹與人流散去後,數個宮人抱著木柱而來,還有數個穿甲的武人在場中架起了一頂巨大的遮陽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