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打工手劄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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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七今日講的經是《觀無量壽佛經》,他的嗓音微帶沙啞,念得久了,佛音聲聲入耳,滿室愈發寂靜。

周妙左右望了一圈,卻依舊沒看到李佑白或是蔣衝,這樣的場合,他不太可能在人前露麵,不過他今日來若虛寺肯定要見道七。

講經台上道七的經文並沒有念多久,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一個年輕一些的小和尚走上了講經台,他一開口,經文便由念變為唱,洪亮的吟唱聲中,道七緩緩步下了台階。

自講經堂出來,道七加快了腳步往山後的禪房行去。繞過三重石門,花木掩映的禪房並不起眼。這裏原是若虛寺住持的處所,不過住持已出門化緣近月餘,道七便用這間禪房待客。

後山有一條由山泉衝刷出的石徑,直通山巔。李佑白便是經由此石道上得山來,等在禪房之中。

道七推門而入,先看見的是立在屋中央的蔣衝。

“人呢?”道七急切問道。

蔣衝先躬身一揖,適才側過身,推開了室中遮擋的兩扇竹雕屏風。

李佑白坐於屏風後的木輪椅上。

道七一見,臉色登時大變,緊緊盯著他的腿,道:“竟傷得如此之重?豫州平亂無非雞鳴狗盜之輩,遠不至於此,此傷究竟因何緣故!”

李佑白奉命去豫州捉拿私鹽販子,私販海鹽是重罪,但豫州的私鹽販子多是沿海的漁民出身,不是練家子,李佑白麾下兵強馬壯,平私鹽亂,不是一樁難事。

可眼下李佑白一雙腿都快廢了,是吃了大虧。

道七頓了頓,追問道:“杜戚如何說?”

見道七一臉憂色,李佑白反倒端起白瓷茶甌,輕輕吹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自是有人有心要除掉我。”他拍了拍自己毫無知覺的膝蓋,道,“不過,杜院判說此毒雖陰狠,但也並非無藥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