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聚集在大堂交換訊息, 商量對策。
事態很嚴重,這已經不是一個宗門的事情。幾乎牽扯到了所有宗門,與每一個人都息息相關。
這一談就談了很久, 一直到華燈初上,燭火燃起。
付長寧說得口幹舌燥,聽得聚精會神,宗門責任感在她身上熊熊燃起。
扔一根火柴到她頭頂, 下一秒就會被點燃那種。
若有若無的鼾聲響起。
付長寧順著聲音去看。
藍極癱倒在椅子上仰過頭去睡得昏天暗地。覺得燭火耀眼, 拿了兩個空茶杯扣在眼眶上。
突然後背發涼, 藍極迷迷糊糊中打了個冷顫。
空茶碗跟著摔在地上,震醒了他。
“怎麽了?是不是談完了?”打了個哈切,揉著惺忪睡眼問道。
“差不多完了。”
“你瞧我做什麽?”
“藍極自詡處處優雅, 你這睡姿可不怎麽優雅。”
“雅, 隨性而至。率性而為是優雅,肆意而做更是優雅。”藍極換了個姿勢繼續癱在椅子裏,肘部支在扶手上, 單手撐著臉,“不瞞你說, 我感覺自己優雅到了一個新的境界。而這個境界......”
“停,我對你的境界毫無興趣。”付長寧打斷他的滔滔不絕。
程爹忍不住道,“藍極, 天下都要大亂了, 眾人都在苦思對策。你倒好, 不幫忙就算了, 還躺在一旁呼呼大睡。你到底有沒有把羅浮山表裏雙鏡放在眼裏。”
“事實上, 我的眼睛不算大。那麽大的鏡子放不進來啦。而且, 我怎麽看它重要嗎?我看或不看, 它都是麵山壁鏡子。”藍極換了個姿勢,目光在大堂眾人身上走了一圈,“我呀,反而更想看你們。”
“看我們?做什麽?”
“那麽多人被替代,你們難道就沒想過,自己身邊的人還是原來的那一個嗎?”藍極說,“程爹,你要怎麽確認坐在這裏的程一觀是真的?也許他在去的路上、打鬥過程中、或者隨便什麽時候,已經被替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