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見, 我染上人頭皮球了。”宗離徑自進入房間,在圓桌前坐下。雙手交疊橫在鼻梁前,語氣冷靜地仿佛在說與自己不相幹的事兒。
“我與楊深衣自今早起便未曾分開。我們的經曆相同。”
這幅嚴肅的語氣配上那顆煮熟湯圓一樣的頭, 嘶,有點兒好笑啊。
宗離瞥了付長寧一眼,慢悠悠道,“你若是想笑就別忍著。”
嗤, 誰沒看過誰的丟臉現場啊。
原以為付長寧會被氣得跳腳, 卻見付長寧不知想到了什麽, 逐漸斂了笑意,皺著眉頭問道,“經曆完全相同嗎?”
“是。”宗離也逐漸正色起來。
付長寧“騰”地起身, 進了宗離房間四處瞧, 在找什麽東西。楊深衣一晚上壓根睡不著,聽到動靜就一咕嚕爬起來。
兩人看著付長寧蹲在紙簍裏尋到一根細竹棍兒,竹棍兒下方點了紅泥, 是女兒節那天的糖葫蘆。
宗離雙臂環胸,歪了下腦袋, “沒人規定男人不能喜歡吃糖葫蘆吧。”
“嗯,沒人。但接受這根糖葫蘆會讓你變成人頭皮球。”
宗離訝然:“怎麽說?”
“一種等價交換的術。接受了免費的糖葫蘆,便要為對方獻出自己人頭。”付長寧說, “術法通常有跡可循, 但等價交換是雙方自願, 這種‘跡’便被擦除了。”
付長寧看向楊深衣, 楊深衣心領神會跑出客棧, 彎腰低頭在牆角找了一會兒, 尋到昨晚從窗戶丟下來的糖葫蘆棍兒。
仔細一瞧, 糖葫蘆棍兒底部有著相同的紅泥。
免費沒好貨,下次再吃她就是蠢。
付長寧打開包袱,“張老頭舍不得吃,因我幫了他,他才願意把糖葫蘆贈於我。你們看,糖葫蘆棍底部有紅泥;掌櫃兒子愛吃酥糖,一定也喜歡糖葫蘆,他應該也接了紅泥糖葫蘆。”
“若此話不虛,女兒節那麽多糖葫蘆,多少人將變成人頭皮球。”宗離按在劍上手逐漸繃緊。猛地起身,抓著劍就要去女兒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