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之一邊開車,時不時眼睛看著副駕駛位置上的許和知。
他手上的血沾到了方向盤上,粘粘的。
不,更準確來說,是許和知的血。
他心頭滿是焦急,紅燈了更是煩躁,但也不得不出聲道:“別睡,馬上到醫院了。”
“聽見了沒?許和知。”
許和知眼皮不停往下耷拉著,那模樣自然沒法出聲回答。
“別睡,求你了。”江言之哀求道。
好在醫院距離住的小區並不遠,十分鍾後成功抵達。
江言之飛快解開安全帶下車,抱著許和知就往急診處跑。
剛進去,就有醫生接待了。
交完費做完檢查,是肺結核,血管爆裂了。
要馬上進行手術,但在手術之前要簽手術同意書。
“請問您是患者家屬嗎?”護士拿著同意書走了過來。
江言之搖了搖頭,說:“朋友。”
“那不行,要近親親屬簽字的,你打電話通知他家人過來一下。”護士道。
江言之抿了抿嘴唇。
許媽早就去世,許爸也在前幾年因病去世,唯一和江言之有點關聯的估計隻有舒城了。
可是許和知在吐血昏迷之前才和自己說了,和舒城離婚了。
而且最近鬧的很難看,對方根本不願意見他一麵。
但是現在情非得已,江言之隻能對護士道:“好,等我一下。”
江言之心裏有一萬個不願意,也不得不撥通了那串號碼。
對方把許和知拉黑了,所以江言之是用自己的手機號打過去的。
電話響了有一會兒,才被接通,對方的聲音中帶著睡意:“哪位?”
聽到這聲音,江言之咬了咬後槽牙,大半夜許和知在醫院急診裏搶救,他卻睡的愜意。
不過這會可不是算賬的時候,江言之呼了口氣,調整情緒,快速清晰的說明了來意:“我是許和知的朋友,你先別掛電話,他現在正在醫院急救,需要你的簽字,你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