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燈青提著寶劍,任劍刃在地麵刮擦、刮擦——
她笑容肆意,印在大臣眼裏跟烙鐵似的,一不小心瞥到的慌忙垂頭,更甚的戰戰兢兢直接癱倒在地。
她雙眸卻與嘴角不同,非但擰不出半點笑意,掃過來時毒牙似的,仿佛把這些大臣的眼睛都給挖了。
“眾卿可有異議?”楚燈青溫溫柔柔地問,一副小女兒情態,仿佛不是在問傳位遺詔的事兒,是在問閨中密友呢——哎呀,你說那公子是不是真的心係於我?
右丞哆嗦了老半天,心一橫跪下道:“長公主殿下,為今之計,還是得召宣王回京。”
楚燈青聞言不太高興,倒也沒做什麽,招招手讓侍衛拖著右丞壓跪在她腳邊,而後提著沉重的寶劍,將右丞捅了個對穿。
她一個人捅不穿,還讓侍衛幫了小忙。
整個大殿都讓長公主的人圍起來了,甕中之鱉們又見血色,好幾個駭得當場長跪不起。
“哎呀,又髒了。阿妄,給我換把劍來。”
名阿妄的是個領頭的侍衛,早讓人從庫房裏搬出了好些寶劍。他恭敬地挑了一柄較輕的呈上,楚燈青這回拿著終於不用拖地了。
“都說名劍配君子,每送走一位,我就換一把。我還是挺敬重諸位的。”楚燈青歎了口氣,有些委屈,“可是諸位卻不領情。父皇都說了傳位於我,遺詔都擺在那了,可眾卿怎麽就是不肯忠順呢?”
她蹲下,戳了戳右丞還在冒血的屍體:“右丞,你說說,這是為什麽?”
右丞沒有回答。楚燈青不滿地叫了戶部尚書的名:“誒,你說說是為什麽?”
戶部尚書顫顫巍巍跪下來:“殿下,不,不,陛下!陛下萬歲,陛下萬歲,陛下萬歲……”
他一直在那叫著,就是不肯回答,楚燈青聽煩了:“好了好了,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張尚書,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