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蕭崇衡礙於蕭岑安,沒來教楚燈青彈琴,打發了一個小廝上門,說他臨時有事無法教楚姑娘了。過幾日會請個女琴師來教。
蕭崇衡人雖不來,挑選的琴還是叫小廝送了來。他思慮良久,覺得送把琴並不算逾矩,沒能遵守諾言已是失禮,這把琴就權當賠罪。
小廝抱著琴放到院內的石桌上,道明緣由。
自從昨夜得知太古續月丹的線索後,楚燈青早沒了找樂子的心思,並不在意蕭崇衡來或不來。
小廝走後,她隨意撥了撥琴弦,心不靜,頗躁動。
蕭嵐璋既然能夜闖一次,也會來第二次,楚燈青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看他到底耍什麽花樣。
風絮剝了一小盤瓜子,端到楚燈青麵前。
楚燈青叫住了她:“不必剝這些麻煩玩意,你自己吃吧。”
風絮柔柔一笑:“姑娘可是怕幹,奴婢這就去泡茶來。”
過了半晌,風絮端上茶來,問:“姑娘可是覺得無聊了?”
蕭岑安一大早就被叫走,風絮以為她無聊,楚燈青也不解釋,笑道:“你有解悶的法子?”
“說來也不怕姑娘笑話,我以前靠賣藝維持生活,會彈點琵琶,也會唱些小曲兒,勉強可以解解悶。”
楚燈青來了興致:“那風絮唱與我聽聽。”
風絮也不扭捏,回屋拿了琵琶,搬了個小凳坐在楚燈青麵前,垂眸一笑淺唱起來。
“……如是風光不知愁,一曲新詞一壺酒,浮光掠影過花間袖,十裏煙雨重重燈花逐水流,盛庭華筵依舊……*”
琵琶聲聲和,低吟淺唱動人心弦。風絮本就生得好,這樣一個柔媚可愛的女子柔情似水地給人彈唱,抬眼那一瞥,仿佛在撒嬌又似訴情腸。
楚燈青身上的煩躁散了大半,待她唱完,拉著風絮坐自己身旁,將她方才端給自己的茶水推過去:“好姐姐,你唱得這般好,叫人煩惱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