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燈青坐上副駕駛座, 關上車門:“走唄,這淅城城如其名,雨淅淅瀝瀝下個沒完。我討厭下雨天。地下室本就潮,下個雨更濕, 我膝蓋疼。”
陳祁歎了口氣:“沒辦法, 這就是個破學校,宿舍老舊, 地下室一層也讓住人。”
楚燈青靠在座椅上, 說了句髒話:“MD, 我總算要離開這個討厭的城市, 還有那個討厭的家。真希望我那好弟弟吃吃吃,吃成肥豬吧。”
陳祁給她係上安全帶:“就讓他娘倆過去吧,咱倆以後住一起,管他們作生作死。”
楚燈青按住他手,笑:“還係安全帶,怎麽, 怕我死啊?”
“怕啊。”陳祁仔細檢查確實係好了才繼續說,“怎麽不怕?你死了那我可無聊了。”
桑明老老實實坐在後麵, 感覺自己好多餘。
楚燈青笑得矜傲:“我可不怕死, 死了就死了,死了正好叫我媽白養。叫她嘔死。”
“怎麽這麽想?”陳祁給自己也係上安全帶,一腳踩下油門, “你媽是生了你沒錯, 但她對你不好。你別在意她了。”
楚燈青降下車窗,一直降到最低。風呼呼地吹進來, 她大喊道:“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我說——”陳祁也大喊道, “楚燈青, 你別管你媽啦,要管管我吧!”
車開出別墅區,開在山道上,一往無前。
這個年頭有私家車的還是少數,道路寬又不擠,陳祁直接加速叫風吹得楚燈青臉生疼生疼。
但她很享受這樣的疼痛感,任風刮來刮去刮得臉輕紅。
後座的桑明卻有些慌,他以為隻是兜兩圈,看這樣子怎麽像是真要出城啊?
“你們真要離開淅城?”
“對啊。”楚燈青摸索著打開音響放出歌來,是首不知名的英文歌,躁動又激昂,混著點漫不經心偽裝成爵士,“你慫啦?”
桑明確實慫了,他家拆遷戶不缺錢,但他老娘管他可緊了,不好好學習就打,雞毛撣子衣架塑料板凳,啥沒有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