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寧爸爸手裏的水杯猛地落在了地上, 滾燙的水濺到他的手背上，幾乎立刻就紅了一片，但他卻像是沒有任何察覺一樣，愣愣地望著寧天和的方向。
寧媽媽嘴角淡淡的笑意, 在聽見這句話的刹那, 就僵在了嘴邊。
她微微張開嘴，從來沒有感覺說話是這麽困難的一件事。
“你說……誰？”
她的女兒。
每次想起那個已經下葬的小小身影, 寧媽媽隻覺得心口一陣絞痛。
那個會跳, 會鬧, 會甜甜地喊她“媽媽”的小女孩, 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沒有了。
寧媽媽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寧爸爸下意識地摟住她，望著寧天和的眼神裏帶上了嚴厲：“這種事情不能亂說。”
寧天和沒有多解釋，隻是用手指點了點牛皮紙袋，“你們自己看吧。”
這份調查資料很詳細, 其中不僅有寧天和偷偷去做的親子鑒定，還有他調查到的全部消息, 包括醫院當時的記錄。
看完這份資料後, 哪怕是寧爸爸這樣在商場征戰多年的人，也不免雙手顫抖。
反倒是一直拿著畫筆的寧媽媽，握住了這份調查資料, 雙眼放光, 仿佛握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我要去找她。”
寧媽媽捏緊了手裏的調查資料，眼裏帶著淚光, 神色卻滿是堅決。
“我想見見她。”
寧爸爸沉默地摟住了寧媽媽, 眼眶發紅, 沉聲道：“好，我們一起去見她。”
***
百裏蘇的第一次見麵，約在了咖啡廳。
當百裏蘇推開咖啡廳們的刹那，寧爸爸瞬間明白了，為什麽寧天和僅僅憑借著一張照片，就會注意到百裏蘇。
從百裏蘇走進咖啡廳的那一刻開始，寧媽媽的視線就黏在了她的身上。
在來之前，百裏蘇已經知道了眼前三人的來意，也知道那個被換走的女孩，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