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時候,四阿哥從直郡王那裏剛回來,就聽說耿氏病了。
他想著這一趟出來,到現在耿氏都還跟透明人似的——麵子上估計也是有些難堪了。
再加上耿氏那個人本就是個沉默寡言,心事又重的性子。
隻怕四阿哥一直不過去,她自己疑神疑鬼,覺得哪兒不合了主子爺的意——憂心忡忡,於是自己把自己給病倒了。
一共就兩個格格,一個寵,一個冷落,就顯得寵的那個好像在恃寵欺負人一樣。
四阿哥想了想,到底還是換了件衣裳過去了。
……
耿氏當然沒有病——後院女子爭寵,無非就那幾樣說辭。
若是在府裏,根本就不會奏效。
但是這是出門在外,隻有她和顧氏兩個人,那就不一樣了。
更何況她今兒的出手,也頗有破釜沉舟的氣度。
打點四爺身邊奴才的銀兩——數目拿出來連蓮娜都替她肉疼。
但是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銀子到位了,奴才們使了十分力氣,著意渲染。
四阿哥動了惻隱之心,過去了。
他畢竟來的少,蓮娜見了他,又驚又喜,緊張得行禮都行錯了。
好在四阿哥也壓根沒看她,直接就進去了。
耿氏早有準備,雖然號稱是在病中,但是頭發妝容都是精心打扮過的——四阿哥眼光何等精明銳利,一眼看過去,心中已經了然。
不過他倒也沒什麽生氣——本來便對耿氏沒投入什麽感情。
沒有期望,何來失望?
耿氏被蓮娜扶著,盈盈地要下拜,四阿哥也沒說免禮,由著她跪了才叫起。
也沒像對著顧氏那樣伸手扶。
顧氏落一滴眼淚,他都會覺得心疼;而現在麵對著“生病的”耿氏,卻沒有任何情緒。
耿氏心中自然失望,臉上卻不敢流露出來,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站了起來,虛虛地倚靠在婢女身上,聲音輕柔委婉:“謝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