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趁著春氏又往福晉正院裏去的時候,那氏也偷偷地往李側福晉那邊過去了。
她謹慎得很——就連貼身的婢女都沒有帶。
明人不說暗話——往李側福晉麵前一跪,那氏就把衷心給表了。
李側福晉聽了倒也沒多說什麽,隻是招了招手,示意那氏過來。
她卸去了手指上的護甲,然後攏在了唇邊, 低聲地對著那氏就說道:“說來也巧,我昨兒夜裏做了個夢,夢見……”
說到這兒,李側福晉的音量一下子就低了下來。
她身邊的奴才雖然是貼身伺候的,這時候也聽不清了。
那氏聽著,臉色就一下子變了,失聲道:“側福晉!”
李側福晉往後仰了身子, 不急不忙的撿起了護甲, 重新給自己帶上, 對著日光看了看上麵的寶石折射出的光芒,然後才用眼角瞥了一眼那氏:“我剛才就已經說了——不過是個夢罷了。”
那氏跪在地上,低著頭半天都沒動,最後仿佛下定了決心一樣,咬著牙就給李側福晉磕了個頭:“若是婢妾……但求側福晉以後……”
李側福晉似笑非笑,直接截斷了她的話:“那氏,你也太心急了。”
那氏立即就尷尬地笑了。
……
中午,四阿哥人剛剛回到府裏,在書房換衣服的時候,一邊把外袍遞給了蘇培盛,一邊就吩咐了一句:“顧氏有傷,讓膳房中午的飲食小心些,寧可簡單,不能送些辛辣滾燙之食去,她是個饞嘴的。”
蘇培盛一下子腦子沒轉過來——顧格格哪裏受了傷呀?
然後他一拍腦袋才反應過來:咬破了舌頭。
嘖嘖!
這算哪門子傷啊?沒想到都被四阿哥從昨晚囑咐了幾次了。
蘇培盛帶著命令親自去膳房了,心裏一路琢磨著,越琢磨越有意思。
膳房得了命令——倒是也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