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幺幺一臉茫然的把手伸出來了。
手掌瑩白,配合著指尖上的紅腫,就顯得分外紮眼。
不過,指尖上已經結了硬皮,看起來是要脫了繭子的樣子——縱然是燙傷,也快好了。
他盯著顧幺幺的手看,就看這小姑娘呆呆的也隨著他的視線往自己手上看。
看著看著,她大概是覺得自己的手指尖燙的也有些太可憐了,眸子裏閃出了隱隱的淚光,很委屈地嘀咕了一聲:“疼……”
說完了這一句,她就把手給重新縮回袖子裏去了,偷偷地又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四阿哥。
四阿哥沒說話。
小姑娘摔壞了腦袋,連話都說的結結巴巴,不大靈光;雖說如今是暫時得了一些臉麵,但畢竟是個傻子,後院裏人人都看不起。
小姑娘背後還不知道受到什麽樣的磋磨。
簡直就跟地上的一根雜草似的——誰都可以過來踩兩腳。
四阿哥心頭生出一些複雜的情緒來。
有憐憫。
但也就僅僅止於此了。
天下可憐人何其多,他可憐的過來麽?
四阿哥收回了視線,聲音聽起來毫無情感:“既然有傷,不必研墨了。”
頓了頓,他直截了當地道:“歇下吧。”
……
雖說是個傻子,但頗為乖巧,倒是也不惹人厭煩。
四阿哥還挺有興致,更兼著這小侍妾身上隱隱的散發著幽香,和之前那隻香囊的香氣如出一轍。
溫存過後,四阿哥抱著她,簡直就像抱著一個人形香囊。
嫋嫋的香氣環繞在鼻尖。
軟玉溫香,也不過如此。
等著婢女們送水進來要伺候洗浴,小姑娘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腦袋一點一點的往下掉。
四阿哥勾了勾唇角,看著有趣,伸手像提兔子一樣捏住了她的後脖,然後毫不客氣地手一鬆。
小姑娘突然就趴在了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