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幺幺將嬤嬤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就道:“嬤嬤跟我來。”
她抱著弘曆到了屋子裏,在窗戶下的椅子上坐下,然後一邊哄著懷裏的孩子,一邊就道:“嬤嬤說罷。”
她不說還好,這麽一說,嬤嬤反而就有些猶豫了。
她也不敢保證自己看的就一定準——再說了,這種事情本來就不好抓證據的。
都是眉梢眼角的事情,怎麽抓?
而且馥蕾那小姑娘也就是跪下來說了幾句話。
弘昀阿哥說不準連人家長什麽樣都沒記住呢。
馥蕾是弘暉阿哥屋子裏的人,如今卻突然湊到了弘昀阿哥麵前,她身份卑微,輕易不該有這樣的膽量。
就算有膽量,也不該做這樣沒前程的事情——除非背後有人指使。
嬤嬤仔細想了想,就知道這裏麵的水有多深。
她低著頭,神色難掩複雜。
顧幺幺本來也以為隻是小事,但是看著嬤嬤這樣子,心裏麵就冒出來一個念頭:肯定是嬤嬤察覺到了什麽預兆,或者感知到了什麽未知的風險。
關於弘昀的。
但偏偏苦無證據,所以才不好在主子麵前稟報。
萬幸的是,弘曆終於結束了啼哭,在顧幺幺懷裏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哭泣是很耗體力的,大概這小子剛才也哭累了。
顧幺幺輕手輕腳地抱著他走到了悠悠車旁邊,跟做賊似的,一點一點把弘曆給放進了悠悠車——動作幅度不敢大,否則吵醒了這小娃娃,又是有一陣子哭的了。
萬幸弘曆並沒有醒過來。
顧幺幺拉著嬤嬤到了屋子屏風後麵:“我讓嬤嬤在弘昀身邊,就是因為最信任嬤嬤,嬤嬤有話,但說無妨,我絕不怪罪。”
嬤嬤吸了一口氣,就把剛才在園子裏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說了一遍。
當然了,她說的很隱晦,也沒敢在側王妃麵前把“勾引”這兩個字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