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真正的侍者生涯後,岑寂覺得,情況變得複雜了起來。
雖然他並沒有想要糊弄債主的意思,但安德莉亞小姐卻一直對他持有懷疑態度。
星盜的手通常用來做什麽?也許是握緊武器,也許是駕駛機甲,也許是研究殺人,但岑寂覺得,起碼不應該包括烹飪。
不止是他,整個深淵星盜團都是靠著營養劑過活,他的大本營裏甚至找不到一個真正的廚師。
相較而言,能夠源源不斷地生產出營養劑的工廠顯然更加高效,自己做飯隻會耽誤向外擴張的時間。
從來都是如此,岑寂不認為這是什麽問題。
直到現在,他終於見識到了什麽是真正的精致生活。
即使在野外,安德莉亞也必須每天更換三套不一樣的衣裙,隨天氣和心情而定。
帳篷裏必須熏香,外麵還要撒上一圈驅逐蚊蟲的香粉。
他的債主最近有些為這個苦惱,因為她的存貨所剩無幾,並且沒有地方可以補充。
至於吃飯,隻要不是營養劑,她都能勉強接受,可能是已經深刻認識到了現實。
但食物之所以被稱作食物,就說明它至少可以入口,而他在樹枝上串好的東西,絕對不符合食物的標準。
此刻,岑寂渾身僵硬地坐在火堆旁邊,手上是一隻烤得半黑不黑的兔子。
他茫然又無措,挫敗感無處安放。
林子裏原本毫無戒心的小動物已經開始集體搬家,足以證明他到底失敗了多少次。
岑寂望著火光出神,如果把兔子換成是人,說不準還能烤得更均勻一些。
“我覺得你應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安德莉亞小聲抱怨:“到底是態度的問題,還是能力的問題?”
她很難相信這是真的,都這麽多次了,他還是不能從失敗中吸取教訓嗎?
岑寂被沉默住了,這句話依稀有幾分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