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怒!是神怒!”
“啊啊啊……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麽……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神啊……原諒您虔誠的信徒。”
可憐大地神殿的祭司們高興了沒幾秒,又在大喜大悲之下,陷入理智全無的癲狂狀態。
祭司的靈感極高,能輕易從虛空中獲取知識,也更容易在無意義的囈語中迷失方向。
從古至今,眾多邪神被封印在深淵,唯有靈魂能在虛空中行走。
虛空與現實偶有間隙,倘若發現機會,祂們便會想盡辦法使自己獲得信仰,哪怕隻有一個信徒,也能為掙脫深淵增加一絲可能性。
墮落祭司是所有神職者中最可怕的,他們為了重塑信仰不惜成為邪神的擁躉,變為更堅定更瘋狂的劊子手。
奇納達教區隻是阿塔哈卡大陸上一個小小的教區,若是上百萬座神殿裏的神職者都失去了信仰和理智,後果不堪設想。
她不擔心這一代祭司,但不久的將來,神學院一定會成為眾多邪神爭奪信仰的主戰場。
安德莉亞危險地眯了眯眼睛。
“嘶——嘶嘶——嘶——”
天地之間萬籟俱寂,祭司們停止哭泣,眼神變得一片空洞,無意識地喃喃低語:“神啊,救救我們。”
岑寂嗅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惡臭中帶著一絲腥氣,仔細一聞,又被銀織樹淡淡的清香掩蓋,好像隻是他的錯覺。
“神啊……救救我們……救救我們……救救我……救救我們。”
祈禱逐漸變了味兒,他們像是在哼某種不成曲調的歌,卻透著一股陰冷的詭異感,裏麵有一種奇妙的韻律,催人沉眠。
隨著祭祀們的歌唱聲,銀織樹葉發出有節奏的沙沙聲,仿佛是天然的樂器。
旋律不能說是難聽,卻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在詭異的曲調中,毒液和死亡如影隨形。
不知道為什麽,岑寂隱隱覺得他們的歌聲非常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