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帅哥剑修再就业

第35章 相见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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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那扇门。”siri在他的口袋里发出催促, “别这时候了,反而磨磨蹭蹭了。”

“那我开了。”陈朝生的手放在门把手上。

黄铜把手摸上去冷冰冰的,陈朝生一摸着心脏就怦怦跳动起来,震得他头皮发麻。

“你开。”

“我真开了。”陈朝生又重复了一遍。

他的手心沁出了一层冷汗, 把手也握不住了。

“你开。”siri不耐烦了。

“我要开了。”陈朝生将手稍稍往上头移动了些, “这次是真的。”

“要开快开,别总磨磨唧唧的。”siri说, “你这软弱无用的胆怯人类。陈朝生, 你不想去取你的剑了?”

他心脏跳得极快, 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句:“我想清静无为了。”

“你快开。”siri说, “你开了我给你私发56个g的资源。”

“我不敢。”陈朝生收回手,满手都是汗了,“我一会儿,必定紧张得连话也说不出。”

“怎么办呢?”

“我还是打道回府吧。”陈朝生面色也苍白起来,“我一想着…一想着我要同他说…唉。”

“我给你发五百张世界名剑。”siri无奈道,“你去不去?陈朝生, 我为你操了一路的心,手机都快烧得没电了, 临门一脚, 你说你不行,这和裤子脱了说自己不举有什么分别?”

“好。”陈朝生深吸了口气,等着那股气在喉咙里一点一点下沉, 好教心跳稍稍平稳些。

“要高清的。”他说。

“色鬼。”siri笑了两声, “快开门罢,要是一会儿不敢说话, 我替你说话就是了。”

“我不敢说还有谢春山呢, 他说谎从来不打草稿, 骗小艺人一套一套的,我们两个还说服不了把剑?”

“多谢。”陈朝生的手指稍稍用力,没上锁的门把手向右转动。

那扇门缓缓打开了。

门上贴着个红底福字,是那种很常见的绿色安全门,像是进了一个普通的小区的住宅房。

强风迎面吹来,白花花的纸被风裹挟着吹起来,陈朝生用力吸着气。

“不要怕。”siri说,“不要怕,他是你的剑,你就想着你是他爹。哪有爹害怕儿子的?”

“嗯。”

陈朝生看了一圈。

他只看到一个白色的铁皮箱子,放在屋子里。

“他不在。”陈朝生说。

房间里只有一张很大的床,绿色的床单上还残留着很多乱七八糟的碎屑。

铁皮屑屑,瓷器碎片,还有布帛的碎屑。

光线显得有些昏暗,透过白色的床帘照进来,像病房那样,墙角上还有歪歪扭扭一行丑极了的小字,陈朝生辨认不出。

床顶上的天花板画了两把靠在一起的剑。

陈朝生只看了一眼,便感到自己的鼻子下有点儿温热**涌现出来。

“太色了。”陈朝生掏出纸巾去擦。

“你这剑……口味还挺杂的。”siri端详了眼**的碎屑,“简直是剑中白复水。噢,白复水也不至于这么荤素不忌的,他怕得病。”

陈朝生正欲说些什么,却见那箱子“噌”地自内而外打开了,惊得他擦鼻血的纸险些捅进鼻孔里。

他忙将手收回来。

有损他形象。

剑仙大人是没有鼻屎的。

他只抓着那张带血的纸。

七把剑蹦出来,皆是寒光凛凛的,刻着花纹,雕着龙凤,坠着明黄流苏…最末那把在剑柄上刻了半个乌龟脑袋。

“我想回家。”陈朝生咽了唾液,“这种事情不要啊。”

“爷爷。”带流苏那剑见了他就喊,“爷爷!爷爷!陈爷爷!”

“你就是陈爷爷!”

“爷爷爷爷!”

七八剑一齐叫唤起来。

陈朝生默不作声将口罩拉起来。他只可惜他的口罩不够大,不够他讲整张脸给盖住的。

“你……你们父亲呢?”陈朝生问。

“您说尚方剑?”这些剑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了,“父亲准是又鬼混去了。”

“到点了,他这不是去传承中华传统文化了嘛。”乌龟脑袋剑说,“毕竟我们本身就是物质文化遗产。”

“得了,我们这些剑都是比他更好的。”雕花纹的声音尖锐,“我娘是把西洋琴,我生下来英语就过了专八。”

这是专八剑。

“他算什么?我爹是把唢呐,我生下来就会吹百鸟朝凤,在场的乐器都不如我,我爹声儿要是响起来,你这琴只有靠边站的份儿。”

这是催命唢呐剑。

“这算什么!我爹爹是把□□,我会打枪子儿,我可是中西结合的冷兵器,一打一个准儿呢,打中还能唱生日快乐。”

这是会打枪的剑。

“我会夜光,我的剑身夜里关了灯能当led灯用,省钱。”

这是葡萄美酒夜光剑。

“我娘以前没来思州博物馆时候,在思州市中心有套房,还有一百平大游泳池,还有配套的八个保安,大花园也有,什么玫瑰啊,牡丹啊,还有绣球…”有剑插嘴道。

“兄弟,你娘亲是什么?”英语过了专八的剑小声问。

“是别墅钥匙。”这剑说,“思州的房价你们都知道。而且我这房子,还是学区房。”

陈朝生的额角砰砰直跳,他又想到那日在剑冢被一群剑追着往身上贴的感受。

“但我只想要一把剑。”陈朝生轻声说,“我不行需要学区房,也不需要英语专八水平,更不需吹唢呐。”

“那我们也是顶好的剑。”学区房说,“我们还有一把剑是来自尚方剑的,那是极好的血脉,如若将我们拼凑在一起,便能得到一把比尚方剑还要锋利的剑。”

“对啊!”

陈朝生又拉了拉口罩。

他也不敢多看,他只扯了张纸巾出来,一会儿看到了容易冒鼻血。

“那是什么剑?”siri问。

“尚方剑2.0,比尚方剑续航更长,更有用,削铁如泥。”

陈朝生摇了摇头:“我只需要一把能用的剑就够了。”

“你是剑仙大人,你难道不想要我这样的好剑吗?”学区房说,“有了我,你就相当于拥有一幢超级大房子。”

“我可以住桥洞。”陈朝生轻声道,“我又不需要大别墅。”

“那你不想要一把夜光的剑吗?”夜光剑问,“荧光绿和芭比粉都可以自由切换的哦。”

“我师兄眼珠子夜光。”陈朝生道。

风掀开白床帘,这群剑围着他,还在闹个不停。

“那他要怎样的剑?”

“好吧,我们这些剑都入不了你的眼。”专八剑十分豁达,“像我们这样的剑,父亲已经生出很多把来了。”

“难道我们不够勾引人么?”

siri意识到了不对:“不对啊,怎么有父亲还有爹的?”

“父亲实在太能生了。”学区房耐心地解释道,“我们这些文物有两种传宗接代的方式,一种是用模子造,不过那样造出来的一般都是残次品,父亲闲着没事的时候喜欢这么做。还有一种是用自己的材质和其他的文物交融,我们便是如此诞生的。”

“所以为什么会有爹爹娘娘和父亲呢?”siri问。

“原本父亲是只跟那些钗儿姐姐们好的。楼下的钗儿姐姐觉得他实在烦人,于是将他结扎了。”学区房说,“先前生下的那些小文物们儿,便只有娘亲没有爹爹。那些是姑娘们的血脉。”

陈朝生倒吸一口凉气。

“爱”对他来说,还是一种过于危险的东西。连生殖隔离都不能拦下这种疯癫、招致毁灭的情绪。

“他不干净了。”陈朝生说,“我不找尚方剑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陈朝生道只憋出这句话来,“它去找剑也就算了,一把剑…”

“后来他就被结扎了,跟个泰国来的文物打好了关系。”学区房继续说,“泰国文物给他装了生孩子的工具,现今他自己生。”

陈朝生只感觉口腔溃疡都痛了起来:“什么……”

“就是自己生的意思啊。”专八剑说,“您是人类,自然无法明白我们这些剑的感觉了。”

“我们父亲这几日看心情生文物呢,出太阳生两个,下雨天生一个,阴天生双胞胎…”学区房剑立在地上,“不过他老是生不出双胞胎,听说是泰国那套系统不行,打算去搞套日本的来生。”

陈朝生揣紧了手机:“这…”

“父亲这会儿应当该回来了。”学区房说,“反正楼下的方尊一次只能两刻钟,时间一长他就生锈,这会儿已经到时间了。”

他的话音未落,陈朝生便见他的剑一下一下地从台阶上跳上来。

还是千百年前那样的气度逼人,还在下一层,便隐隐有虎啸龙吟之声。

近了,便挺见那玄铁剑鞘一顿,鞘上宝玉如在打量陈朝生。

“这青年生得挺俊,教我看看你的本体。”尚方剑说,“是剑么?还是什么,白色的头发,有点儿像楼下的小白玉白菜儿。”

“我…”

他的剑自顾自地抖了抖身上的青铜屑儿,铜屑落了一地。

“看着不像?你的本体是白玉万寿菊?还是枕子?”

“总不能是楼下那具古尸塞□□的玉器…嗯,倒是有几分相似的。味道太重了,我受不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