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斐將視線瞥向一邊,他發現這種感覺很奇妙,僅次於從白染那感應到情緒。
傀儡的視野中,占據了大半的畫麵是白染擔憂的神情,而剩下的一小半,是他淡漠的注視。
從第三視角觀看自己,這的確是一種新奇的體驗,而他,卻是在這幾百年間第一次發現。
“有趣。”晏清斐低聲道。
白染攙扶著斐青走在後麵,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於是好奇地問了出來。
晏清斐不準備回答,隻是望著天邊淡然道:“回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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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青因為傷勢不能禦劍,白染便將壓箱底的機關鳥找了出來,打算扶斐青坐上去。
見白染的雙手伸來,斐青冷漠地拒絕道:“不用如此。”
“真的?那好吧。”
未免傷到斐青的自尊心,白染本來扶住斐青的手又收了回去。
“那你小心一點。”
話音剛落,就見斐青身體一斜,險些栽倒在地,白染趕緊再次扶住了他,小聲勸誡道:“人有的時候,不能太嘴硬,不然會吃虧的。”
兩人前方,晏清斐神情微滯,表情頗有些不自在。
回去還是再將傀儡煉製一番吧,居然受這點小傷就不能獨自行走了。
“小染。”他忽然轉身。
“怎麽了師尊?”白染向晏清斐看去。
“我來帶他。”晏清斐話落,不由分說地將斐青接了過去,同樣是以拎領口的方式。
白染微微愣住,而後不忍直視,抬手用力按了下額頭。
不成,回去之後,她一定要想個辦法告訴師尊,這樣帶人的方式是不對的,尤其還是對待一個傷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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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太雲宗的萬千座山峰都蒙上一層金芒。宗內的弟子們趁著還未入夜,有的趕去藏書閣借閱玉牌,有的趕去試劍台練劍,有的則做完宗門任務滿身疲憊地歸來……
白染三人回到宗門,她本想將斐青送到執法堂,並好好向執法長老道謝和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