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嶺鎮口守有官兵,其中還有幾名身著常服腰配彎刀的青年,雖不知身份,但瞧著便是不一般的,所幸商絨的容貌已遮掩七八,頭上又扣著兜帽,那幾人隻將他二人略略一打量,便也沒再注意更多。
但他們才離開裕嶺鎮半日,便有消息遞到了淩霄衛千戶賀星錦的手上,“依照大人您的意思,屬下等人已將南州城內以及裕嶺鎮上的醫館都已盤查清楚,連走街串巷的赤腳大夫也都一一問過,隻有昨日裕嶺鎮上的康平醫館的坐診大夫為一名受了劍傷的人診治過。”
賀星錦才將將送走聖駕,此時聽了下屬這番話,也不稍作休息便騎馬趕去裕嶺鎮上,一行人抵達鎮上時,天已擦黑。
康平醫館內燈火通明,須發花白的老大夫瞧著那位坐在太師椅上,身著暗青纏銀鶴紋袍的年輕大人,小心翼翼地回話:“草民行醫幾十載,病患所受外傷是何物所致,草民絕不會錯認,那小公子的確受的是劍傷。”
“小公子?”
賀星錦抬眼,“看來他年紀不大?”
“他臉上身上沾了不少泥,草民當時顧著治傷也並未多瞧他的樣貌,但他聲音是極年輕的。”老大夫行醫多年,如何不知多一事少一事的道理,當時他便知那少年古怪危險,因而也並不多加注意他的形貌,如此一來,也能避免不必要的禍事。
“看來他是故意遮掩。”賀星錦身邊的下屬俯下身,低聲說道,“大人,此人十分可疑。”
賀星錦不動聲色,隻垂眸略微思索片刻,便再抬首看向那老大夫,問道,“你替他治傷時,可還有注意到其他怪異之處?”
“草民實在沒注意,他隻叫了他妹妹進來,讓草民替她瞧病。”老大夫回想著昨日的事,盡力將說出口的言辭雕琢得保守些。
“妹妹?”賀星錦敏銳地注意到這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