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安醒來時天都大亮了, 身旁的位置空的,沒有一點熱氣,樓下還有敲擊的聲音。
錦安揉著眼睛問係統:“現在什麽時間啊?”
係統回了句九點。
錦安湊到窗戶去看, 依舊是個大晴天,才九點太陽的熱氣就已經上來了。
錦安揉了把臉蛋,翻身下床, 下樓看見赤膊捶著棺材釘的黑皮男人, 下意識地湊了過去,想示意男人自己醒了。
隻是手還沒碰到人, 就被黑皮猛地躲開。
錦安茫然地抬了下眼。
穿著身麻布馬甲褂的黑皮男人似是愣了下, 然後才朝錦安笑著說:“桌上有兩個白雞蛋,洗把臉趕快去吃咯。”
錦安心裏因男人躲開他手冒出來的奇怪感覺在這句話中消散。
錦安裝著小麵癱, 沒聽黑皮的話先去洗漱, 而是指了指外麵。
黑皮看著院子邊緣的小木棚,神情僵了僵,說:“安安乖,自己去尿尿。”
小木棚就是黑皮家的茅廁, 和牛棚混在一起,隻用了幾塊木板和茅草簡易的擋住外麵的窺視,昨天因為某些意外,晚上的時候黑皮有特意帶錦安去了一趟, 甚至還在錦安對著充當坑位的泥巴洞解不出來時, 站在門外小聲噓噓。
以至於黑皮這次不跟著錦安, 錦安都還覺得有點不習慣。
快速的上了個廁所, 又去洗漱完錦安才去把黑皮留的兩個白雞蛋拿著, 坐在屋簷下的小板凳上吃。
錦安吃東西小口小口的, 細嚼慢咽地吃得慢, 吃的開心了腮幫子還會小鼓起來,明明都成年了,但臉上還掛著嬰兒肥,看起來就跟個在嘴巴裏囤食的小倉鼠一樣,讓人想把他嘴巴掰開,看看裏麵藏著什麽寶貝。
黑皮喉結滾動,看人吃個雞蛋都能想起昨晚的事,頓時心裏有點燥熱。
挪開視線,不敢再去看錦安。
一上午的時間,昨天還是半成品的棺材就被男人給做好了,錦安起身繞著棺材走了一圈,抬眼看黑皮,似懂錦安的意思一樣,黑皮說:“還不能搬進去,得塗黑了,寫了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