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那條暗線會是你?”江城抓著他重複喃喃, 聲音越來越低。
簡行策不明白江城的意思,但顯然,江城知道的似乎遠比他以為的更多。
他很難想象江城究竟遇到過什麽,才會讓一個意誌強大而堅定的人在一瞬間崩塌瓦解。
當他看見江城在自己麵前跪著蜷縮起來, 他甚至根本不想去思考江城到底是什麽身份、到底知道什麽, 他的心髒因為眼前青年的痛苦而緊縮, 連呼吸都仿佛感同身受一般地被死死扼住。
簡行策將江城一把抱起, 青年蜷縮進他的懷抱裏, 將頭埋進自己的臂彎。
溫熱濕潤的**滴落下來,簡行策忽然意識到江城在哭,這個認識讓簡行策的手臂都微微一顫。
“我沒有去做暗線, 江城,我退役了。”簡行策吻著江城冰涼的指尖,努力平複青年的驚悸和崩潰。
江城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地掐著船上的桅杆而指甲開裂, 暗紅色的血順著裂開的指甲蓋溢出,但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他不自覺地抓緊手,又被簡行策溫柔卻有力地分開, 一根根不斷地親吻。
簡行策不斷地細聲輕語, 告訴江城他就在這裏, 就在江城觸手可碰的地方, 隻要江城伸手抓住他, 他永遠都會在這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城像是精疲力竭了一般睡著了。
簡行策保持著擁抱的姿勢坐在小小的太陽椅裏, 他沉默地注視著懷裏眼角通紅的青年,甚至連嘴唇都被咬破, 幹涸的血沾在唇上, 被簡行策低頭慢慢吮著舔弄幹淨。
遊艇仍舊停在海上原處, 江城沒有醒,簡行策便也沒有讓智能管家把船開回去。
他麵朝著那兩座黑色礁石靜靜看著,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兩座黑色礁石相對而立,遠看遙遙伸出的枯手仿佛正好交錯搭在一起,連成一段“手橋”,而“橋洞”下,一座光禿禿的小島正好位於中央。